宴會廳裡。
江南進去以後,便忽然對這場宴會失去了興趣。
似乎,來來往往的人影,全都成了枯燥乏味的畫麵,讓人看了,仿佛隻剩下麻木。
沈家一直都是商協晚宴的重頭客。
江南和沈君澤剛一進來,便被人圍了起來。
但江南卻一直興致缺缺。
沈君澤簡單應付一圈,便帶著她找了個安靜的地方。
“既然放不下,不如現在去搶回來,我不信,你說一句,傅司珩過來,他還真能不過來。”
江南喝了口酒。
“沒有,沒有放不下,隻是......多少有些不舒服而已。”
沈君澤,“嘴硬,我看你真不像有些不舒服,而是,非常不舒服,要不然,當初也不會哭著說要起訴離婚了。”
江南看著樓下依舊站在酒店門口的兩人,隨後苦笑一聲。“當初我什麼都不知道,所以我真的想過就那樣離了算了,反正,不管怎麼努力,結果總是悲劇。”
沈君澤挑眉,“那後來呢?怎麼又把起訴撤了?去一趟錦城是被傅司珩又灌什麼迷魂湯了?”
江南緊緊抿唇,好半晌,她才笑了聲,“我就是,心疼他,舅舅,我是不是特彆沒出息?”
“我不知道我能為他做什麼,唯一能做的,似乎就隻有儘量減少他的壓力,他說不離婚,那就不離,即便是看著他成天跟林夕在一起,我也忍了。”
“但,真的太難受了。”
沈君澤眼中全是心疼。
他剛想說什麼,卻見江南忽然收起了剛剛失落的神色,打起了精神。
“但你放心,我也不會讓自己軟弱下去,我不會對傅司珩怎麼樣,卻不代表我就能任林夕欺負,如果說,我彆的做不了,那我就給他做後盾好了,林夕也好,葉楚柔也好,他儘可以放手去做。”
沈君澤忽然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他知道自己這個外甥女傻,卻也沒想到她能傻到這個程度。
簡直就是,被傅司珩下了蠱了。
“你啊,這輩子是栽在傅司珩身上了。”
江南卻沒再多說彆的。
“去忙吧,我自己沒事,稍微呆一會兒,我就回去了。”
沈君澤點了點頭,轉身跟人寒暄去了。
隻是片刻後,他看了看那邊獨自站在角落裡的江南,拿出手機來,給傅司珩發了條信息。
樓下。
眼看著江南施施然離開的背影,林夕一瞬間恨不得上去撕了她。
但她也明白,越在這個時候,她就應該越顯得大度才行。
若此時她急了,才是更加難堪了。
她轉頭看向傅司珩,“看來我是沒辦法進去了,沒想到江小姐這麼記仇,要不然你自己進去吧。”
傅司珩冷笑一聲。
忽然轉身往暗處走去。
林夕怔了一下,快步跟了上去。
“傅司珩,你也不去了嗎?”林夕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裡全都是驚喜。
她原本以為傅司珩會拋下她,獨自進去。
卻沒想到,傅司珩竟然為了她,連宴會都不參加了。
然而傅司珩卻沒有給她絲毫回應。
林夕壓著心裡的巨大驚喜亦步亦趨地跟著傅司珩。
隻是走出一段距離以後,她忽然反應過來。
傅司珩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帶著她進了一條深巷。
外邊商業街的熱鬨,因為節日而起的喧嘩,仿佛潮水一般褪去。
安靜的巷子裡,林夕忽然腳步一頓。
“這是要去哪裡?”
然而,她話音剛落,傅司珩鐵鉗般的手指便忽然扼住了她喉嚨。
窒息感,無力感,恐懼感同時向她襲來。
傅司珩濃黑的眼眸中帶著某種難以遏製的暴戾。
林夕心底一涼。
傅司珩發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