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決定的事,不會反悔。
陸鳴又急又慌,他看著蘇青,忽然躬身上去吻住了她的唇。
連撕帶咬。
蘇青身上的麻藥勁兒已經過了,此時正是疼的時候。
能好好的跟陸鳴說話,已經是她最大的極限。
可這個男人現在竟然給她來這一出。
旁邊護工阿姨看得著急,剛想上來勸陸鳴。
這是搞什麼?
一個剛剛從手術室出來的女人,這不是糟蹋人嗎?
可不等她說什麼,陸鳴忽然僵住了。
他第一次在蘇青口中嘗到了腥甜又苦澀的滋味。
腥甜的是她的血。
苦澀的是她的淚。
陸鳴驟然回神,仿佛這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
他手指有些顫抖地摸了摸蘇青依舊往外浸著血的唇角,隨後又手忙腳亂地幫她擦了眼淚。
“對不起。”
他低聲說了句,
“我隻是......我隻是,不想走。”
“我錯了,蘇青,我真的知道錯了
,你彆讓我走,隻要你彆讓我走,怎麼都行。”
蘇青輕輕閉上眼,拒絕了他的請求,更拒絕了跟他的交流。
護工阿姨趕緊上前去把陸鳴從蘇青床前扯開了幾步的距離。
“你這人怎麼這樣?人姑娘剛剛做完手術你知道不?萬一扯到刀口了怎麼辦?萬一再出什麼問題了誰負責?你還是趕緊出去吧,我看你在樓道坐著挺好的,還是彆進來了。”
陸鳴唇角發白,喉結滾動,他心裡已經亂成了一團。
如果說沒進來之前,他還有心情糾結孩子的話,那現在,除了蘇青的那句,你走吧,他腦子裡已經裝不下任何東西了。
孩子?
可笑,老婆都沒了,誰還在乎孩子?
陸鳴站在距離蘇青幾步遠的距離,心裡是鋪天蓋地的後悔。
糾結?
他到底是哪裡覺得自己有資格糾結的?
他也或者,他哥,都搞錯了一件事。
他和蘇青的關係怎麼樣,決定權從來都不曾握在他手裡過。
從始至終,上趕著的人一直都是她。
如果蘇青真的不要他了,那他就什麼辦法都沒有了。
“我錯了。”
如果說剛剛的那句我錯了還隻是為了哄蘇青高興。
那現在這句,就是發自內心的。
“你彆生氣,你要打要罵都行,隻要彆讓我走就行。”
陸鳴垂著腦袋,倔強地站在病房中。
“彆逼我叫保安。”蘇青眼角依舊發紅。
陸鳴還想再說什麼,護工阿姨趕緊上前把他推出了門外。
“你這樣實在影響她休息。”
陸鳴望著病床上已經閉上了眼睛的蘇青,“那我就在門外,你有事叫我。”
病房恢複了安靜。
蘇青本以為她會睡不著。
卻沒想到,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睡夢中一陣爭吵傳來,耳邊傳來了幾聲尖利的哭聲。
她掙紮著想從睡夢中醒來,卻怎麼都睜不開眼。
直到一聲悶哼傳來,蘇青猛地睜開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陸鳴紅腫的臉,與唇角的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