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鳴不知道江南把蘇青安排去了哪裡。
他隻知道,蘇青不想見他。
連見都不想見。
他開著車追出去以後,才忽然覺得自己真的蠢得可以。
明明,蘇青都已經在試著接受他了。
明明蘇青這段時間一直在不斷地降低著底線。
可他,竟然為了一個有可能,就把她一個人獨自晾在病房那麼長時間。
陸鳴忽然用力往自己臉上抽了一巴掌。
這一巴掌下去,他才脫力般認清了事實。
是的。
蘇青不要他了。
站在b市郊區某廢棄倉庫門口,傅司珩手中夾著根煙,身後的倉庫裡,不斷傳來男人的慘叫聲與另一個人發泄般的怒吼聲。
身邊的警察眉頭緊皺,時不時看向緊閉的倉庫大門,終於還是忍不住叫了聲。
“傅先生,您朋友......”
“他有分寸,放心,不會給你們惹麻煩的。”
警員依舊不放心,滿臉擔憂地又看了眼倉庫的門。
不知過了多久,裡邊的慘叫聲終於停止,倉庫大門嘭一聲從路邊打開。
陸鳴身上的襯衫已經被汗水濕透,白色的衣襟上掛著斑斑血跡。
警察見狀悚然一驚,趕緊推開門跑了進去。
進去後見人還活著,才悄悄鬆了口氣。
那人確實還活著。
不僅活著,就連神誌都還是清醒的。
即便是被陸鳴打成了那樣,他也依舊在罵罵咧咧。
“你們官商勾結,我要告你們!”
“那個女人害我沒了孩子,我要讓她給我的孩子償命!”
即便是聲音微弱,卻依舊難掩其中的恨意。
陸鳴氣得抬腳就又想去踹。
但傅司珩卻一把拉住了他。
他一步步走到那個男人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男人躺在地上,明顯的不服。
他剛想繼續罵,忽然一隻皮鞋踩住了他的側臉。
緊接著,一張英俊的臉緩緩躬身靠近。
“貨車司機?”
敷一對上那張臉,地上的男人瞳孔驟然一縮。
剛剛即便是被打成那樣他都沒有覺得害怕。
可此時這個男人卻莫名讓他害怕。
“你,你......你想乾什麼?”
傅司珩腳忽然用力,在他下頜上碾了一下。
“沒什麼重要的事,隻不過是想,聊聊你的刀法?”
“我跟你沒什麼好聊的,你們這是嚴刑逼供,我要告你們,我......”
傅司珩手指輕輕彈了彈下,灰白的煙灰簌簌掉落。
他分明什麼都沒有說,男人卻覺得,他似乎是在嘲笑。
到了嘴邊的話忽然說不出口,身體沒來由抖了起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不知道......”
傅司珩輕嗤一聲,腳上碾了一下,才收回了腳,他轉頭看向守在一邊的警員。
“以後麻煩你每天往這邊送他一趟。”
警員有些為難,“傅先生,這時間長了,肯定會被人發現的,萬一是......”
“我就是要讓人發現。”
他說著,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地上的男人。
“你猜外邊現在有多少人恨不得你永遠閉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