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琴被架去屋裡,癱跪在屋中央。她沒有狡辯,而是哭得梨花帶雨對陸放榮說道,”爺,妾一時糊塗,做了錯事,是妾罪該萬死。”
陸放榮沒想到他一直認為溫婉賢淑的抱琴居然會做那種事,也是氣得臉通紅,把抱琴拎起來打了一個嘴巴,罵道,“你怎麼能乾這種事,你,你太令我失望了!”
抱琴爬起來抱著他的腿哭道,“老爺,妾也是太愛慕你,太想成為你的女人,才做了那樣的事啊。妾縱有千錯萬錯,也給老爺生了兩個兒子,這十幾年來儘心服侍老爺,教養兒子啊……”
想到那兩個知事懂禮的兒子,還有和抱琴十幾年恩愛的生活,陸放榮再次抬起的手便打不下去了。
抱琴又哭道,“妾對不起老爺,對不起先二太太,更對不起二姑奶奶。隻要能讓姑奶奶消氣,讓姑奶奶不再怨恨老爺,老爺無論怎樣處置,妾都毫無怨言。嗚嗚嗚……”
陸漫被氣樂了,這個抱琴實在狡猾,在向陸放榮表白,給陸漫施壓的同時,還在挑拔他們父女的關係。
若陸漫鬆了口,她能逃過一劫。若陸漫不鬆口,那麼肯定是討了陸放榮的嫌,自己的兒子將來能得到陸放榮更多的疼愛。因為小陳氏的關係,陸放榮肯定不待見陸沅。他再不喜歡和疏遠陸漫,那麼他的四個孩子中隻會喜歡抱琴生的兩個兒子。雖然陸漫不稀罕陸放榮對自己好,但抱琴的這個做法實在惡心人。
陸放榮果真受不了了,鬆開抓她的手,沉臉說道,“既然想讓漫漫消氣,救我作甚?”
抱琴又跪著轉向陸漫,哭道,“二姑奶奶,我偷換契書,也不完全是為了自己。我想著隻要當了老爺的女人,就能時刻提醒老爺多想著姑奶奶,也是在為姑奶奶打算啊……”
陸放榮趕緊說道,“哦,這倒是真的。抱琴經常跟我說,讓我記著寫信提醒小陳氏,要對漫漫好些……”這的確是抱琴經常說的,陸放榮當時還極是開懷,覺得自己的這個女人真不錯,不僅能紅袖添香,還極是賢惠。
王嬤嬤實在忍不住了。在抱琴一進來她就想罵人的,但強忍了下來。現在聽抱琴睜著眼睛說瞎話,陸放榮居然還幫腔,都氣哭了。她大聲說道,“二老爺,你說這話虧不虧心啊。若以後真的再見到先二太太,你好意思麵對她嗎?抱琴為了給你當妾,昧著良心偷了契書,她如願跟了你,她真的願意二老爺對二姑娘好嗎?若真的願意,早就讓二老爺把二姑娘接到身邊了,這事我不隻一次求過她。她時時讓二老爺提醒二太太對二姑娘好,實際上就是讓二太太害怕,好早些把二姑娘弄死。連老奴都想得通的事,二老爺會想不通?二老爺,二姑娘也是你的親閨女,是先二太太唯一的骨血,你為何就不疼惜疼惜她,由著二太太揉搓?我可憐的姑娘,不僅被人把母親的嫁妝惦記去,不讓她跟著姐妹們讀書,故意把她丟在山裡,還讓丫頭下人到處去說她的不是,壞她的名聲,居然被逼得上了吊……”她說不下去了,痛哭失聲。
期間,陸老太太喝止了幾次,但看到薑展唯掃來的冷峻目光,還是住了嘴。
陸漫的眼圈也紅了,說道,“嬤嬤莫難過,老天有眼,我沒有如那些人的願。我被人丟在山裡,機緣巧合遇到三爺,三爺救了我並把我送回家。我上了吊,也沒死成,又被人救了過來。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活過來了,就要把帳一筆一筆算清楚。”
陸放榮被王嬤嬤問得臉紅筋漲,現在怎麼又說陸漫被丟進了山裡,忙問道,“什麼丟在山裡,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