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兒子輩、孫子輩、重孫輩幾乎都說完了,連豌豆黃和薑玖、旗長、酥心糖都說了,就是沒說薑展唯和薑展魁。
他記起了一些前事,又來到這個給他留下溫暖,也留下挫敗的東輝院,潛意識中對庶子更加不待見了。
他的目光又重新回到長公主和陸漫身上,溫柔地說道,“長亭,我還記得,你當新娘子的時候特彆俊,就像孫媳婦一樣俊。”
這麼實城的誇人,還真沒有幾人。彆說長亭和陸漫紅了臉,其他的人都不好意思低下頭,薑玖除外。
長公主大氣,定了定神,又哈哈笑道,“你這個老孩子,也不怕人聽了笑話。”
陸漫也笑著打趣道,“祖父誇祖母的這些話,要私下說。”
老駙馬還很聽話地說道,“好,等你們都不在了,我隻跟長亭一個人說。”
又說得眾人一陣笑。
陸漫又不死心地問道,“祖父,你剛剛漏了兩個孫子,再想想,他們叫什麼?”
老駙馬想都沒想地說道,“他們一個叫……囉囉囉,一個叫……哼哼哼。”
原來他還記得啊。隻不過,一個用嘴“囉”了幾聲,一個用鼻子“哼”了幾聲。
這是赤祼祼的羞恥!
陸漫氣得臉都紅了。這個老傻子,記起一點前事,欺負庶子比傻的時候更變本加厲。
她提高聲音說道,“那我就是囉囉囉媳婦了?”
老駙馬忙道,“不,你是孫媳婦,也是,也是……唯唯媳婦。”他實在舍不得叫這個孫媳婦為囉囉囉媳婦。
薑展唯還是因為她陸漫,才有了名字。
長公主看看一臉傻樣的老駙馬,還有氣得臉通紅的陸漫,以及眼裡湧滿淚水的薑玖,忙說道,“好孩子,你祖父的病還沒有徹底好,快彆跟他一般見識。”
陸漫瞪了老駙馬一眼,就起身扶著長公主帶著眾人去參觀新家了,隻看了三進院,二進院,以及西跨院。
長公主一路點評,直說太簡單了。
陸漫暗誹,這麼奢侈,還是被嫌棄了。
她之前看過這個府裡的大庫房,他們這一房分的家具擺設算中等。家具都是花梨木、雞翅木、水楠木的,甚至還有兩樣小紫檀的。擺件有玉的、翡翠的、瑪瑙的、珊瑚、大理石的,等等。但跟那些質的、雕工上乘的家什比起來,也的確差距不小。
在參觀西跨院的時候,大奶奶似是無意地說了一句,“祖母的眼光很好呢,賞小玖兒的那架小炕屏擺在這裡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