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不敢再娶。他覺得自己和他老娘看人的眼光太差,把世上最好的女人攆走了,卻要了兩個最不堪和惡毒的女人。若他再看走了眼,娶個不好的女人進門,就更糟了。
聽閨女的意思是,劉姑娘不錯?
他充分相信這個閨女的聰慧。而且,若閨女喜歡當家主母了,他跟閨女和承兒的關係也能更進一步。現在老太太一見麵就說他的親事,他真怕她哪天不經過自己允許就給他定親。有了不堪的母親,教出來的孩子也大多不堪……
他搓了搓手,笑道,“好,我會跟張將軍說。”又道,“漫漫,爹對不起你,今天看到這一幕,爹也更加知道了小陳氏曾經的惡毒,過去讓你受苦了……呃,有些事,容爹再想想。”
薑展唯沒有騎馬,鑽進了陸漫的馬車。
本來何承也想坐車跟姐姐說說話,但看到薑展唯衝他一瞪眼,隻得氣鼓鼓地反身騎上馬背。
馬車上,薑展唯把陸漫擁進懷裡,兩隻大手捂著兩隻冰涼的小手,問道,“嚇著了?”
陸漫承認道,“嗯,有點。”想到薑展唯居然親手打了陸沅,還是扯她的頭發,這位爺的許多地方還是很像老駙馬嘛。
她又抿嘴笑道,“謝謝三爺。”
薑展唯有些臉紅,說道,“本來我是想一腳踢死那個賤人,可她肚子裡的孩子無罪。想打她的臉又膈應,就隻得扯頭發了。”
他的話又逗得陸漫一陣咯咯呼的嬌笑。
薑展唯還有些後怕,囑咐道,“以後,你隻要出門做客,不僅要帶護衛,還必須把新荷帶在身邊。”
回到東輝院後,陸漫上床歇息,她一直睡到華燈初上才起來。
幾個孩子都留在鶴鳴堂沒回來,隻有薑展唯夫婦和何承三人在家吃晚飯。
聽回來的薑展魁和薑玖說,今天薑淩帶著一家人回來了,而且她又懷孕了。她的二閨女玢姐兒去欺負大房庶女薑珍,薑悅看不下去,過去把比她大了近兩歲的玢姐兒打得大哭。
薑淩罵了薑悅,說她是庶子之女沒有家教。老駙馬又不高興了,大罵薑淩,還攆她回家,薑淩都氣哭了……
陸漫暗歎,孩子們的世界本來很單純,隻是大人一參與進去就複雜了。
大年初三在家清清靜靜歇息了一天,初四陸漫就要帶著一家人同何承一起歡歡喜喜“回娘家”。她有些日子沒看見何氏了,還真想得慌。
等她把自己和薑展唯拾掇好了,何承和孩子們也穿得漂漂亮亮來到上房,突然有人來報,說去秦州的人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