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那個溫暖的懷抱,聽到熟悉的喃喃低語,陸漫的靈魂才歸位,知道這不是幻覺,自己是真的獲救了。
她抱著薑展唯的脖子哭起來,說道,“三爺,展唯,你終於來了,我害怕……我不是怕死,我真的不是怕死,我是怕不得好死。還好你來了,你終於趕來了……嗚嗚嗚……”
薑展唯輕輕拍著她的背,輕聲安慰著。他看到她衣服上的數道血印,脖子上還有一道鮮紅的血痕,心痛得要命,似乎心都在滴血。說道,“我來了,不要怕,沒有人再能欺負你了,我們已經撒下天羅地網,會把欺負你的人抓住,殺死……”
他又檢查了陸漫的身子,看到除了八、九道鞭痕,沒有其他傷,總算不幸中的大幸。
他伸手把地上的被子拉過來,裹著陸漫把她抱去床上坐著。
此時,洞裡除了他們兩人和舒明薇,還有柳實。柳實把豌豆黃和黃豆豆抱起來,看到它們的傷勢不算太嚴重,才放下心來,把它們抱出洞外讓人救治。
他又走進洞裡,看到舒明薇趴在溫泉邊上想爬上來又爬不上來。
她的腿被豌豆黃咬得骨頭都露了出來,再加上滾燙的溫泉燙得她鑽心的痛,她覺得她下一刻就要死了。可她不甘心就這麼死了,不甘心死之前看到那兩個狗男女抱在一起,那溫馨的一幕刺得她如剜了心一樣痛。
柳實走過去把舒明薇從溫泉裡拖出來,問道,“三爺,這個女人怎麼處置?”
他不想打斷他們,卻不得不打斷。
薑展唯看向舒明薇。她的衣裳濕透,臉已經被溫泉燙得又紅又腫,還燙出了許多水泡,又難看又猙獰。她搖搖晃晃站不穩,若不是高大的柳實拎著她後脖子上的衣領,她已經倒下去了。但她的眼裡充滿了仇恨,使勁瞪著坐在床上的陸漫。
薑展唯一陣惡心,想吐。這個惡毒的女人,虧自己年少時對她抱有那麼美好的幻想,哪怕已經有了妻兒,還曾經想儘量給她一份好生活……
他拍拍陸漫,說道,“莫怕,我先去收拾那個賤人,給你報仇。”
他走到舒明薇麵前,咬著牙說道,“大路朝天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行。”說著,伸手捏住了她的脖子。
舒明薇收回目光又看向陸展唯,眼前居然浮現出她在香閨裡繡嫁妝的的情形。碧紗窗下,一個穿著水紅襦裙的佳人在繡著一方羅帕,羅帕上兩隻鴛鴦,是她為他而繡。佳人時而繡繡羅帕,時而望望窗外藍天,想著那個如玉一般美好的少年,她的笑更甜了……
那個富貴的家,那個美麗的姑娘,還有如玉的少年,遠的像是上輩子的事。
她的眼裡不再有仇恨,而是滿含柔情看著薑展唯,柔柔笑道,“薑郎,我才應該是你的妻子,為你操持家務,為你生兒育女的女人本該是我……可你卻為了陸漫那個賤人不要我了。薑郎,我比她更愛你,等了你那麼多年,為你拋棄一切,甚至願意給你做小。我用我所有的癡心和愛意,成全你立了大功,成全你殺了我全家,現在又來殺我……嗬嗬,你多能耐,我多傻呀。”
聽她叫著“薑郎”,聽她柔媚的聲音,再有那些肉麻的“衷腸”,薑展唯一陣惡寒,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他的手更用了幾分力,罵道,“不要臉的賤人,你真是瘋了。舒家投靠王家是他們自己找死,我為你安排好一切你卻自尋死路,居然把壞主意打到漫漫身上……聽聽你不要臉的話,還如此浪裡浪氣,你一定不知道自己變成了什麼鬼樣子。”他的臉上露出嫌棄和想吐的表情,又道,“你人醜,心更醜,看得讓人惡心,你不配跟我的漫漫比,你連她的一根頭發絲兒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