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又把無淵的花拿走放上了自己的夢幽曇,欣賞了半晌說:“還是這花更襯你,不愧是你最喜歡的花。”
老祖在這對著冰棺嘮叨,無淵在洞穴外凝神聽著薑雀的回複。
在聽到薑雀對考慮時間猶豫不定時,他開口先說了三個月。
就怕她想不清楚。
道歉也是真心的,第一次親人好像有點沒把握好分寸,下次注意。
如果還有下次。
他沒想到會收到拂生的玉簡,看到拂生第一句小心而謹慎的措辭他就察覺到,這跟拂生之前與他說話的語氣不同。
之後玉簡對麵好像換了人,用詞依然很恭謹。
他自嘲地笑了聲,好像隻有跟薑雀在一起時他才短暫地擁有一些朋友。
是有些失落不過轉瞬即逝,他早就不會因為一點小事就被情緒左右。
他結束聊天,安靜站在洞穴外,聽父親對著母親的屍身,喁喁細語。
耳邊不時傳來一兩聲鳥鳴,聲音悲戚。
那一刻,無淵突然共情了自己的父親。
對於一個失去妻子的丈夫來說,這種地方,常來常痛。
他見過並深愛著那個人鮮活時的模樣,所以比誰都清楚,冰棺裡的人隻是一具屍體。
這種相見不過是折磨。
他終於理解父親當年為何那般著急地要把仙主之位傳給他,他為護蒼生而失去妻子,已經沒有力氣再為蒼生做任何事。
風聲陣陣,鳥鳴淒淒,老祖走出洞穴,在無淵對麵三步站定:“你去吧,我要在這待幾日。”
無淵問他:“你來過這裡多少次?”
來過太多次,老祖早已記不清:“想你母親的時候就來,怎麼,你不會是想每次都要跟我來?”
無淵扯了下嘴角,偏眸看向彆處:“不難受嗎?”
老祖輕笑一聲,轉身走回,聲音淡進風裡:“是我該受,甘之如飴。”
無淵原地靜立片刻,在心底默默跟母親告了彆,動身前往奈川境修真界第一宗門。
該忙正事了。
中途收到青山長老‘還錢’的玉簡,無淵默默在心底加了一項賺錢計劃,正要收回玉簡又接連收到八條消息。
有讓他吃飽穿暖彆打疼手的,有讓他早去早回打不過搖人的。
隻有薑雀,簡簡單單三個字給他:彆死了。
不知道為什麼,周邊的風突然輕柔。
他挨個回了‘嗯’,給薑雀回了句:不會。
薑雀收到消息時,已經帶著小分隊和天璿站到了大衍宗山門前,正披著雲影紗在琢磨大衍宗的護宗大陣怎麼解。
薑雀本來在給弟子們療傷,療到一半覺得有必要來大衍宗轉一趟。
大衍宗這群人也蔫壞蔫壞的,她擔心明天會有坑,特地帶著他們先來探一探。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天璿怕這幫缺德玩意又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來,主動提出帶路。
聞耀幾人撅著屁股研究了許久的護宗大陣,沒有一點辦法,最後齊齊回頭看薑雀:“請。”
這種護宗大陣也就隻有薑雀勉強能砸開一條縫。
薑雀胸有成竹地走上前,眾人立刻給她騰出位置,滿懷期待地準備看她怎麼破陣,結果薑雀揚手給天上甩了三張爆破符。
沒一會就衝出來十幾個大衍宗弟子查看情況。
薑雀背著手,閒庭信步地踏進大開的護宗結界,從雲影紗的窟窿眼裡露出雙眼,給了懵逼的眾人一個眼神:“來吧兄弟們。”
眾人:“......”
還是熟悉的味道。
天璿拿出小本本。
又學到一招,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