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清宗,明雪峰。
各方世界所來弟子都居住在此。
單人單房,一個世界的同門住在一院,靈氣濃鬱,古雅清幽。
五個世界共來了一百零五人,天清宗足足派來三百名弟子看護,每間院落外都有兩人負責看守,其餘人十人成隊,交替巡邏。
神墟聖域所住院落名為碧霄閣,平常這個時間眾人或修煉或休息,今日卻吵吵嚷嚷,哭聲震天。
眾弟子聚在慈真長老的房間,哭訴著自己在靈獸穀受到的驚嚇。
“我真的不是故意啃飛天馬屁股的,我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他們那裡的穀主還要我賠錢!”
“我隻啃下一嘴毛我憑什麼賠錢啊?!”
“我我我!我夢到自己在啄蟲,誰知道會啄到他們的靈蛇,我嘴都被咬腫了,還中了毒,他們還倒打一耙說我嚇到他們靈蟒,要我在靈獸穀掏糞贖罪!”
眾弟子哭聲驟停,問:“所以掏了嗎?”
“......微掏。”
眾人立刻炸了:“尊嚴何在?!臉麵何在?!”
“在我們宗門都沒那麼勤快,來小世界給人掏糞,你可真行!”
“我們是來學東西的,不是來給他們打雜的!”
掏糞弟子小聲狡辯:“我也不想的,但當時那裡隻有我一人,他們還養著很凶的白熊,我也是...彆無他法。”
“長老!”那弟子哭著抱住慈真長老的腿,“長老你一定要給我出口氣啊,弟子這輩子沒受過這種委屈!”
“對啊師傅,一定要狠狠教訓嵐雲峰那幾人,不然以後我們的臉麵往哪擱啊,旁邊碧清閣的人說不定都在笑話咱們呢?”
“他們敢,不過一群小世界的雜碎,有什麼資格笑話我們?”
“可我就是聽到了啊。”
“過分!實在過分!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一片喧嘩中,翁鬱之沉默站在角落,總是閃爍著狡黠光芒的三角眼罕見地失了光亮。
師嫣在他旁邊觀察片刻,柔聲問;“師兄你沒事吧?”
翁鬱之自從回來後就很反常,平常見到她的第一眼就會追上來跟她說話,今日見了她三麵都徑直從她身邊走過。
她本以為給他點時間會好轉,但似乎並沒有,她都已經在他身邊站半刻鐘了,他似乎都還沒有發現她在。
連她說話他都沒有反應,師嫣隻好提高聲音又說了遍:“二師兄你還好嗎?”
“啊!”翁鬱之終於回過神,眸光猛地顫了下,轉頭看了師嫣一眼就回過頭去,“還好,沒事。”
“你這樣子不像還好。”師嫣不喜歡旁人對自己說謊,“你在靈獸穀到底發生了什麼?”
翁鬱之臉色驟黑。
眾弟子也都朝他看了過來:“對啊翁師兄,你從靈獸穀出來後就一句話也沒說,到底怎麼了?”
翁鬱之閉上眼:“彆問了。”
“是啃屁股還是掏糞?”慈真長老追問。
這兩個人就是眾弟子中最慘的了,慈真長老想不到翁鬱之還能慘到哪裡去。
翁鬱之本來不想說,但又覺得會不會這件事是自己小題大做,也許真的沒有那麼嚴重,於是掙紮半晌,如實交代:
“我在靈獸穀的時候好像跟一頭母牛很親近,給她采靈果,喂靈草,捧水到她嘴邊,甚至還給她舔毛。”
“她也不拒絕,就在我以為她能接受我的時候,我試探著用鼻尖去觸碰她,結果她給了我一蹄子,奔向了另一頭牛的懷抱。”
翁鬱之說到這裡百思不得其解:“我就不明白了,那隻牛一下午隻在那裡走來走去,搖頭晃腦,偶爾蹦躂兩下,她選它不選我?!”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