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非還沒有走?!
石破天突然聽到曲非煙的聲音,又驚又喜,下意識地轉頭望向後堂方向。
一道男子的聲音傳入耳中:“你不是說已經將劉府的家眷全都抓來了嗎?她又是誰?”
“師兄,劉正風就一個女兒、兩個兒子,他們都在這兒了。她應該不是劉府的人。”另一個男子急忙解釋。
緊跟著,又有一個女子的聲音響起:“她是我爹好友的孫女,是受邀參加金盆洗手大會的,你們不要為難她。”
那師兄不願節外生枝,說道:“小姑娘,這裡的事情不是你能摻和的,趕緊離開,省的惹禍上身。”
曲非煙道:“什麼惹禍上身!我是來找劉家姐姐玩的!你們讓開!”
……
“大師兄,怎麼了?”
劉正風正在大廳裡進行著金盆洗手前最後的發言。
後廳、花廳的這些後輩們或是伸頭探腦或是乾脆湧到過道走廊看著那邊的熱鬨。
嶽靈珊見石破天反而轉頭望向了後院方向,有些奇怪。
石破天說道:“小師妹,有一夥人把劉師叔的家人全都抓起來了。”
嶽靈珊大吃一驚:“什麼?!你是怎麼知道?”
石破天說道:“他們自己在後宅說的。我用紫霞功聽到的。”
又猛地抬頭望向了大廳方向,疑惑道:“這麼多人跑到房頂上做什麼?”
嶽靈珊麵色一變,拉著石破天就往大廳走去,擠過人群,從側麵繞到了嶽不群身邊。
嶽不群看見嶽靈珊拉著石破天又折返回來,眉頭微皺,但還不等他開口,就聽見嶽靈珊附耳說道:“爹,大師兄剛剛施展紫霞神功的時候,聽到大廳屋頂藏有人,他們還將劉師叔的家眷都抓了起來。”
嶽不群陡然一驚,抬頭望向了石破天,見石破天點頭表示肯定,當即運起“紫霞神功”,登時耳目加倍靈敏,瞬間就捕捉到了頭頂上方那極輕微的動靜。
嶽靈珊有了先前的教訓,說話的聲音很低。
旁邊的天門道人、定逸師太也都是前輩高人,自然不會故意偷聽嶽靈珊的話,並不知道嶽靈珊說了些什麼。
直到此時,發現嶽不群竟在施展紫霞神功,方才意識到有事情發生。
“珊兒、衝兒,你們立刻去救人。切記,一定要有萬全把握,才可以動手,否則寧願等上一等,也不可害了你劉師叔家人的性命。”
嶽不群很快就做出了決定。
劉正風就算是金盆洗手退隱了江湖,這武功、聲望、人脈都還在!
抓住這個機會,讓他欠下一個大恩,以後肯定能百倍千倍賺回來!
“嶽師弟,發生什麼事了。”天門道人忍不住問道。
嶽不群拿起茶杯,作勢喝茶,實則嘴唇輕動,施展出傳音入密,將劉正風家眷被抓,有不少人藏在大廳屋頂的事情告訴了兩人。
天門道人和定逸師太麵色一變,各自運轉內力,將注意力集中在了頭頂上方。
兩人都是內力深厚之人,耳聰目明遠超常人。
之前沒能察覺到有人藏在頭頂,一是因為沒想到會有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二則是因為現場環境實在太過嘈雜。
一千多名賓客、二百多張酒席加上炮銃、爆竹、鑼鼓喧天……
也就是石破天一身內功驚人,配合上紫霞神功強化五感六識的功效,才能於這吵鬨的環境中,隔著數十丈遠,捕捉到後堂內室的對話和大廳房頂上的動靜。
天門道人和定逸師太雖遠不如石破天,但距離這麼近,他們豎耳傾聽,還是很快就聽到了頭頂上方隱隱約約的呼吸聲。
“不知死活的東西!真當我們五嶽劍派沒人!”
天門道人脾氣本就暴躁,劉正風在官府麵前的諂媚已經讓他十分火大,如今竟還有人敢來鬨事,心中怒火都快要炸開。
隻是想到劉正風一家老小都在彆人手裡,這才強行忍了下來。
劉正風全然不知道這些,完全沉浸在即將金盆洗手的喜悅當中。
“……從今以後,劉正風退出武林,我門下弟子如果願意改投彆門彆派,各任自便。劉某邀請各位到此,乃是請眾位好朋友作個見證……”
天門道人、嶽不群、定逸師太見此情形,心情格外複雜。
這江湖入的容易,出去哪有那麼容易!
打定主意,要勸劉正風回心轉意。
另一邊,石破天和嶽靈珊悄悄摸到後堂,便看見九個身穿黃衫的漢子將劉府家眷和四個劉門弟子圍在中間。
是嵩山派的人抓了劉師叔的家眷?!
嶽靈珊傻了眼。
她這段時間一直跟在嶽不群身邊,學習各種江湖經驗,一眼就認出這黃衫正是嵩山弟子的服飾。
她原本以為是魔教中人趁著劉正風金盆洗手的機會,伺機報複。
萬萬沒想到,抓住劉正風家眷的竟然是嵩山派的人!
至於曲非煙,嶽靈珊也認了出來,但並不奇怪。
這段時間來衡山城的江湖人士,基本上都是參加劉正風金盆洗手大會的,曲非煙會出現在這裡,再正常不過。
“大師兄,等下我從正門進去,吸引他們注意。你直接從窗戶翻進去,將人救下來。”
嶽靈珊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先救人,再說其他事情。
不管這些人真的是嵩山派弟子,還是彆人假扮的,拿家人威脅的做法都太過卑鄙下作!
更彆說,這還是她爹交代她的第一件事情!
不過,嶽靈珊還是多叮囑了一句。
“他們都是我們五嶽劍派的弟子,不到萬不得已,最好不要傷人。”
石破天對此自然是沒有任何意見,要是有的選,他連架都不願意打。
“什麼人!”
嶽靈珊現身的瞬間,就立刻引起了嵩山弟子們的注意。
為首那嵩山弟子好似突然想到了什麼,冷冷望向了曲非煙,說道:“你故意胡攪蠻纏,就是為了鬨出動靜,引來彆人注意?小小年紀,心眼倒是挺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