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破天這掌勁不僅在籠罩範圍上遠比尋常用掌高手要大,而且它還不是一波止,而是浩浩蕩蕩源源不斷。
更重要的是,石破天應當還用上了凝練劍氣的技巧,這源源不斷的掌勁與他無前的真氣旋渦相似,卻又要堅硬鋒利得多。
他的破氣式在破開了最外層的掌勁,越往前越艱難,直接陷入了真氣硬拚硬毛的局麵。
而是風清揚最不願意看到的。
風清揚沒有任何猶豫,腳下一點,身子向後倒飛出去數丈,緊接著斜掠而起,朝著旁邊避了開。
轟!
掌勁打在了風清揚身後的石頭上,直接將兩人多高的巨大石塊打的一顫,一道道如蛛網般的裂痕蔓延開來,塵土飛揚。
風清揚淩空一個翻騰,再次衝向了石破天,可還沒等他靠近到石破天身前,
破天就又是一掌揮出。
鋪天蓋地的掌勁再次壓了過來。
但,根本沒有。
膨!
膨!
膨!
風清揚隻要嘗試著靠近石破天。
石破天就淩空一掌拍出。
他的掌法沒有任何出奇之處,純粹就是運用凝練劍氣的技巧將自身的真氣打出來,源源不斷地打出去。
就好似是一麵銅牆鐵壁,根本不給風清揚任何靠近的機會,一身劍法也完全拖展不出來。
風清揚嘗試著用了幾次「破氣式」,發現石破天每一掌都是如此實在,就徹底放棄了進攻,開始以伴攻和閃避,來消耗石破天的真氣。
換作其他時候,風清揚肯定已經開始指點教育石破天,你這樣做,我是近不7你的身,但你又能堅持多久?等到你內力耗儘,又該如何應對?
風清揚什麽都沒有說,繞著石破天不斷出劍,逼石破天不斷揮掌防禦,儘可能地消耗著石破天的內力。
一招丶兩招丶三招···
轉瞬之間,兩人就過了近百招,隻是一個站立不動憑空揮掌,一個隔空使劍挪閃避,看上去就好似演戲一般。
隻
偶爾石破天的掌勁擊打在石頭上,留下一個個清晰可見的手掌,方才能體會到這其中的凶險萬分。
風清揚並不看急,也漸漸熟悉了這節奏,隻靜等著石破天露出破綻。
但就在這時,異變陡生。
石破天明明又是一掌揮出,但這次卻不見掌勁洶湧,反而是有一股恐怖的拉力猛地自他身周產生,推著他朝著石破天飛了過去。
風清揚失聲叫道:「擒龍手?!」
倉促之間,他根本來不及掙脫,隻能一咬牙,借著這前拉之力,主動朝石破天撲了過去,準備來個破釜沉舟,敗中求勝。
但,還沒等他到石破天身前,巨大的前拉之力猛地變成了推力,直接將他甩飛了出去。
風清揚身子在半空中連轉了數圈卸力,落地後又使出千斤墜功夫,連退了數步,才勉強穩住身形。
風清揚臉色一陣變幻,卻也知道石破天方才是手下留情了。
若是這一推之力,換成全力一掌拍出,與那前拉之力疊加在一起,他就算是不死,也會深受重傷。
而他那一劍在石破天護體真氣麵前,最多也就能給石破天留下一個輕傷。
風清揚凝視著石破天許久,方才歎了口氣,有些許低落但也有幾分放下的釋然,說道:「你贏了。劍宗的確是不如氣宗。」
不隻是因為他輸給了石破天,也是因為氣宗有石破天在,必然會發揚光大興盛起來。
而劍宗待他死後,怕是要徹底煙消雲散,要不了多久就會被人遺忘。
在這一點上,劍宗更是一敗塗地。
石破天不知道這一句話若是讓嶽不群知道了,怕不是要立刻要燒香祭祖。
他隻在意風清揚承認他贏了,頓時笑了起來:「老伯伯,男子漢大丈夫,說舌要算話。你答應了我要開開心心活著,可不能說話不算話。」
就在這時,忽聽得陸大有的聲音叫道:「大師兄!大師兄!發生什麽事了?
又有不長眼的東西來思過崖鬨事嗎?
17
風清揚第一反應是不願出現在華山弟子麵前,就想要閃身離開,但石破天緊緊抓著他的胳膊,不肯放手:「老伯伯,你還沒答應我呢?」
這僵持的片刻,陸大有已經上到崖上,見石破天拽著風清揚不放,忙提醒道:「大師兄,你點住他的穴道,他就跑不了了。」
風清揚見石破天竟真要這麽做,忙說道:「小子,你鬆開我,我答應你就是1?
石破天丶陸大有這些小輩不認識他,嶽不群和寧中則當年可都見過他。
他要是被石破天點住穴道,再被嶽不群夫妻倆看到,那他這張老臉就丟儘石破天這才心滿意足,鬆開手來。
風清揚說道:「我答應你好好活著,那獨孤九劍的事情?」
石破天搖頭道:「老伯伯,是你輸了,你不能再讓我學了。」他現在每天都亡著研究氣宗內功和以氣禦劍,根本沒時間再去學一門劍法。
風清揚滿臉無奈,卻也沒有再勸。
武功招式的最高境界就是無招勝有招。
獨孤九劍被他認為是世間劍法之最,就是因為獨孤九劍是一條直指無招勝有召境界的大道。
這也是他不忍心讓獨孤九劍失傳的原因。
更彆說,石破天那一身曠古爍今的內力已經走出了獨屬於自己的道路,劍法寸他來說就更是無足輕重。
陸大有忍不住插嘴道:「大師兄,他就是你說的那個給你指路的老伯伯?他怎麽會在思過崖上?」
風清揚冷哼一聲,對自己在陸大有麵前丟了麵子有些不滿,說道:「你不是每天已時才會送飯上來,今天怎麽早了半個時辰?」
陸大有大吃一驚:「你連這都知道?你到底是什麽人?」
石破天說道:「老伯伯是————」
風清揚打斷了石破天的話,朝陸大有說道:「你不必管我是誰,你隻需要知道我對你們華山派沒有惡意就行。」
陸大有望向了石破天。
石破天點頭說道:「老伯伯是好人。他這些天一直都在指點我劍法。」
陸大有一聽風清揚竟然能指點石破天劍法,又吃了一驚,不過他沒有再多問十麽。
他自小就喜歡聽那些說書的講江湖故事,深知江湖高人大多脾氣古怪,這老大願意指點大師兄劍法就是好的。
萬一他多嘴多舌,惹得這老頭生氣,不再指點大師兄劍法,那他就罪大惡極尤來早了一些。」從腰間拿出了一個巴掌大小的酒葫蘆,打開之後,果然有淡淡勺酒香飄出。
風清揚心中一動,上下打量了陸大有幾眼,說道:「嶽不群的弟子之中,居然還有如此不肯專心練劍去研究怎麽讓猴子釀酒的小子,好極,妙極。」
陸大有臉上一紅,說道:「我也有專心練劍,隻是———·-隻是——··—·
他不願將這事推到石破天好喝酒身上,生怕會影響到風清揚對石破天的看去,了好一會兒,乾脆破罐子破摔道:「隻是我喜歡嘗試這些新鮮玩意l,和我師父沒有關係。」
風清揚誤解了石破天的話,以為嶽不群仍將劍宗視為華山一脈後,對氣宗,
尤其是對這些未參與當年之事的氣宗年輕弟子的不滿已經極少,更多的是將他們見作華山派後輩。
他看出了陸大有維護石破天的心思,愛屋及烏之下,對陸大有又
多了幾分好:「喜歡嘗試新鮮玩意兒是好事,很對我脾氣。你說你也有專心練劍,你使給我瞧瞧。」
陸大有一愣,再次望向了石破天。
石破天催促道:「六師弟,老伯伯指點人劍法很厲害,你快練給老伯伯看看。」
陸大有得了石破天的同意,這才放下飯籃子,拔出腰側的長劍練起了華山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