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表現得越急,這些黑道人士越是害怕,幾個還沒下定決心的,一咬牙,也跟著選擇了自殺。
石破天沒有辦法,忙出手將剩下人的穴道點住,但活著的已經不足一半。
剩下的這些人大多都是沒膽子自殺的,早就被嚇破了膽,見狀也顧不得其它,其中一人大聲說道:「令狐大俠,我們不是魔教的人,我們和魔教沒有半點關係,我們是———」」
嗖!
黑暗中一道破空聲傳來,但下一秒就聽見「當」的一聲響。
定靜師太的長劍已經出鞘,攔在了那人身前,將射來的暗器斬成了兩截。
但,那人受這驚嚇,後半截話也被打斷。
「事情沒做成,沒關係。但若是亂說話,小心你這條狗命。」
黑暗中傳來一道男子的聲音。
腳步漸近,出現在眾人麵前的卻是一張清秀絕俗丶容色照人的麵孔。
「儀琳?!」定靜師太失聲叫道。
儀琳神色焦急,似乎想要說些什麽,但嘴巴動了動,卻沒發出任何聲音,顯然是被點了啞穴。
而在儀琳身後,是一身材瘦長丶眯著一雙細眼丶帶著一頂範陽鬥笠的麻衣男子。
這麻衣男子見識了石破天方才的手段,極其謹慎,整個身子幾乎完全藏在儀琳身後,左手一把長劍,架在儀琳脖子上,右手按在儀琳背後死穴,以便隨時都能真氣取走儀琳的性命。
麻衣男子說道:「定靜師太,事已至此,我們再打下去,也不過是徒增傷亡。不如,我們各退一步,你讓這位令狐大俠將放了我手下的人,我將你這漂亮弟子還給你,如何?」
定靜師太沒有說話,隻神色變幻不定,明顯是陷入了糾結當中。
生命與仇恨之間,她可以暫時放下仇恨。
但,這裡還活著的黑道人士少說也有三十餘人,把他們放回去,日後還不知道會再造下多少罪惡業孽,會有多少正道人士死在他們手中。
這是她無法接受的。
麻衣男子早就料到這一幕,高聲喊道:「不戒大師,定靜師太不在乎你女兒是死是活,你自己也不在乎嗎?」
定靜師太臉色一變,卻是沒料到這麻衣男子連這事都清楚。
同時,她也終於明白,眼前這些人為何會選在這個時候拿被擒的恒山弟子要挾他們。
這些人顯然是知道華山派的援兵到了,這才故意布下這陷阱,引人上鉤。
隻不過,他們沒料到他們釣上來的不是魚,而是一條蛟龍,直接將他們這船都給掀翻了。
定靜師太目光掃過儀琳,見儀琳身上除了一些擦傷劃痕之外,並沒有受到嚴刑拷打的痕跡,心頭一沉。
能讓儀琳主動將這些事情說出來,隻有一種可能一她遇到了嵩山派的人!
這意味著眼前這些人都是嵩山派派來的,她們這段時間的遭遇都是嵩山派的陰謀算計,與魔教無關。
麻衣男子點住儀琳的啞穴,是怕儀琳將此事說出來。
「狗日的王八蛋,把琳兒給老子放開!我操你祖宗十八代!」
不戒和尚的怒吼聲從山崖上傳來,緊接著就是一陣如悶雷般的腳步聲響起。
不過片刻,不戒和尚就出現在了眾人麵前。
麻衣男子後退兩步,將背靠在了樹上,避免被人從背後偷襲,目光緊緊盯著石破天,隻用餘光不斷警向定靜師太和不戒和尚。
「把琳兒放開!她要是敢掉半根毫毛,老子就將你活剮了賣肉!」
不戒和尚內力尚未完全恢複,這一路強運真氣狂奔下來,臉色都有些發紫,但他渾不在意,銅鈴般的眼晴惡狠狠瞪著麻衣男子,就要衝上前去。
麻衣男子心頭一顫,忙叫道:「站住!你再靠近半步,就彆怪我不客氣!」手上的劍隻稍微一緊,還沒碰到儀琳脖子。
不戒和尚就瞬間被拿捏,嚇得連聲喊道:「彆動手,不要動手!我不動了,我不動了!你不要傷到琳兒!」
麻衣男子笑道:「不戒大師,我也是憐香惜玉之人,不願傷到儀琳小師太。隻是,定靜師太不願意與我做這筆買賣,我也沒有辦法。」
不戒和尚怒道:「老尼姑,你趕緊答應他的條件!琳兒若是出了事,我拆了你的尼姑庵,砸碎你的觀音像!氣死我也,氣死我也!」揮拳砸在了旁邊的樹上,直接將碗口粗細的大樹攔腰砸斷。
定靜師太知道不戒和尚的脾氣,他這話顯然不是說說而已,正要去詢問石破天的意見,畢竟這些人都是石破天抓住的。
石破天已經先一步開口說道:「師叔,救人要緊,我們先把儀琳師妹救下來。」
定靜師太也不再猶豫,說道:「我可以讓你把這些人全部帶走,但除了儀琳之外,你也要把解藥交給我們。」
麻衣男子爽快道:「沒問題。」從懷裡摸出兩個瓷瓶,丟了過去,說道:「白的外敷,綠的內服。你先幫我的人解毒,放他們離開。」
定靜師太本就擔心麻衣男子耍什麽花招,這麽做正合她的心意。
定靜師太拿起瓷瓶,來到一黑道人士身邊,按照麻衣男子的吩外敷內服。
為了儘快驗證真偽,又運轉真氣,幫那人催化藥力。
那黑道人士臉上的痛苦之色漸漸褪去,眼神逐漸清醒,不複之前的渾渾噩噩。
定靜師太並沒有就此放鬆警惕,而是起身來到另一個黑道人士身邊,再次試驗一下解藥,才真正放下心來。
她沒有再給剩下的黑道人士解毒,而是將兩個瓷瓶放入了懷裡,朝石破天說道:「令狐賢侄,
麻煩你把他們的穴道都解開了。」
她剛剛催化藥力的時候,已經感覺到那些黑道人士穴道裡的強勁真氣,沒有把握解開,也就沒有獻醜。
麻衣男子似是毫不介意,看著石破天將一眾黑道人士的穴道解開,說道:「你們先走,在老地方等我。」
眾黑道人士不敢逗留,朝著麻衣男子道了聲謝,互相扶著朝山下走去。
片刻之後,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越來越遠,直至消失不見,
不戒和尚早就沒了耐性,催促道:「你現在可以把琳兒放了吧?」
麻衣男子說道:「還不行。我若是將她放了,你們出爾反爾,對我動手,我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