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靜師太見事情已經瞞不住,微微歎了口氣,點頭說道:「這些人的確不是魔教的人。」
定逸師太雙眉一豎,怒目圓瞪,指著鍾鎮道:「你———你們——」
她脾氣本就暴躁,突聞這等事情,瞬間急火攻心,隻覺得喉嚨一甜,噗的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眼前一黑,向後倒去。
原本就慘白的臉色已經有了些灰白的跡象。
定靜師太最擔心的就是這個,想要上前為定逸師太療傷,但眼前這形勢危急,又容不得她耗費真氣。
石破天就沒有這份顧慮,擔心叫道:「定逸師叔!」衝上前去,將紫霞真氣源源不斷地灌注到了定逸師太體內。
鍾鎮見此情形,心中一動,又警了眼儀琳身邊的不戒和尚,見他雙目緊閉,
昏迷不醒,臉上滿是痛苦之色,心知不戒和尚這隻是暫時被壓住了毒性發作,再拖下去,石破天還得損耗真氣給他祛毒療傷。
鍾鎮心裡頓時有了主意,微微笑道:「兩位師太,儀琳小師太年紀小不懂事,被魔教妖人騙了,也就算了。你們怎麽也誤會了我們?我們嵩山派怎麽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令狐賢侄,你快停下來。」
定靜師太一把攔下了正在給定逸師太療傷的石破天,也不再遮遮掩掩,怒道:「你自己說出來了,那也就免得我再說。左冷禪為了自己的狼子野心,背信棄義,招攬這些黑道人士伏擊我們恒山派,早晚有一天會遭報應的。」
鍾鎮說道:「定靜師太,你這話說的就大錯特錯了。左師兄向來都是以江湖大義為先,所作所為都是為了維護江湖正道。他劉正風都能感化魔教長老曲洋,
我左師兄度化幾個黑道之人又算得了什麽!你們佛門不也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嗎?」
鍾鎮拖延著時間,隻等不戒和尚毒性再次爆發的時候,再動手。
定靜師太也看出了鍾鎮的打算,但卻沒有立刻點破,也借著這時間冥思苦想著對策。
定逸師太從昏迷中醒了過來,緩緩睜開了眼睛,朝石破天低聲說道:「令狐賢侄,今日之事怕是不能善了。等下動手的時候,你看準時機,想辦法帶著嶽姑娘逃出去。」
「你們一定要將今天發生的事情告訴嶽先生丶天門師兄丶莫大先生丶定閒師姐他們,一定要給我們討回這個公道。」
石破天聽得「動手」二字,眼睛一亮,低聲問道:「定逸師叔,他們攔著我們不讓我們走,就是要和我們手底下見真章嗎?」
定逸師太聽著略微有些彆扭,但這話大體上也沒什麽問題,點了點頭。
石破天頓時鬆了口氣,走上前去,對定靜師太說道:「定靜師叔,我知道該怎麽辦了,這件事交給我吧。」
所有人的目光「」的一下子望了過來。
定靜師太正一籌莫展,雖不知道石破天有何辦法,但還是選擇相信石破天,
點頭說道:「好。」
隻見石破天走上前去,朝著鍾鎮等人恭敬行了一禮,說道:「各位叔叔伯伯,定逸師叔和不戒老伯伯都受了傷,你們要比武的話就來找我好了。」
定靜師太:「???」這就是你說的辦法?
定靜師太愣了一下,見石破天一臉認真誠懇,頓覺石破天的想法太過單純,
嵩山派這明顯是來殺人滅口的,怎麽可能會答應一個一個和你比武!
一眾嵩山人士也是哈哈大笑起來。
當初在衡山城雙方比武定勝負,是因為雙方勢均力敵,現在可不一樣了!
石破天見嵩山派的人笑得這麽開心,也嘿嘿笑了起來,說道:「不過,這次和之前不一樣,我們趕時間,你們十七個人一起上吧。」
周圍瞬間一靜。
嵩山眾人都是一呆,笑聲戛然而止,滿臉難以置信地看著石破天,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
石破天見他們突然都不笑了,急忙解釋道:「定逸師叔和老伯伯病的很嚴重,要儘快去看大夫。我早點贏了你們,也能早點去看病。」
說著,石破天拔出長劍,左手掐劍訣,使了一個「詩書會友」,然後將長劍收回了鞘中,說道:「我們快點開始了。」
定靜師太忍不住問道:「令狐賢侄,你這是什麽意思?」
石破天說道:「我剛剛用的那招事我們華山劍法當中的『詩劍會友』,意思是大家都是好朋友,比武隻決勝負,不以性命相搏。」
定靜師太說道:「我知道『詩劍會友』的含義,可你為何要將劍收起來?」
石破天說道:「長劍鋒利,容易傷人。我不用劍,少使些力,就不會傷到他們了。」
定靜師太,定逸師太聽得目結舌。
恒山眾年輕弟子則是頻頻點頭,一臉原來如此的表情,覺得很有道理。
嶽靈珊以手扶額,滿臉無奈,又趕緊提醒道:「大師兄,他們可不是和你比武切磋,你千萬不要手下留情啊!」
「誰要他手下留情!」
嵩山眾人一個個氣的暴跳如雷,隻恨不得將石破天生吞活剝了。
他們都是心高氣傲之人,尤其是這些年隨著嵩山派的興盛,身份地位水漲船高,何曾受到過這般羞辱。
哪怕是心機深沉丶對石破天最為忌憚的鐘鎮也壓抑不住心中火氣,厲聲叫道:「好好好,令狐少俠果然是非同凡響,我今天倒要領教領教你的高招!」
說話間,就有一個脾氣暴躁的嵩山人士衝到了石破天身前,叫道:「小兔崽子,吃我一劍!」說著長劍一挺,自左而右急削過去。
石破天正想著嶽靈珊說的不要手下留情,這人就已經衝到了身邊,下意識地淩空一掌揮出。
揮到一半,才猛地想起,眼前這人並非是風清揚,急忙將掌力收回大半,但還是晚了一步。
隻聽得的一聲響,那嵩山之人就騰空飛了出去,直接將一顆碗口粗細的大樹攔腰撞斷,才重重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