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靜師太搖頭道:「不戒大師不是受傷,是中了毒。」將不戒和尚被青海一梟用毒匕首偷襲的事情說了一遍。
平一指笑的更加開心,朝旁邊的中年婦人得意道:「夫人,我早就說不戒和尚那老混帳隻知道仗著自己那一身肥肉橫衝直撞,早晚有一天會栽在彆人手裡,
你看,這報應不就來了?」
平夫人冷冷問道:「你打算怎麽做?」
平一指「哈」的一聲,說道:「以那老混蛋的脾氣,寧死也不會求我救他。
他現在要麽已經昏迷不醒,要麽不知道他們兩個來找我。我這次偏要去救他一命,看他以後還有沒有臉在我麵前撒潑耍橫。」
平一指當即向定靜師太詢問起不戒和尚中毒的情況來。
嶽不群這段時間找來的大夫雖沒能治好不戒和尚,但對劇毒的症狀卻也是總結的一清二楚。
定靜師太將這些大夫總結的內容複述了一遍。
「他這是中了紅波旬蛇的蛇毒。」
平一指略一思付,臉上頓時露出了驚訝之色,不可思議道:「那老混蛋竟然能活了這麽久還沒死?」
定靜師太沒想到平一指隻是聽她一番描述,就能認出不戒和尚所中之毒,大喜過望,急忙說道:「那毒凶猛得很,不戒大師甫一中毒,就被毒氣攻心,能堅持到現在,全靠令狐賢侄用紫霞真氣幫他祛毒,壓製毒性發作。」
平一指更加吃驚。
他比旁人更清楚紅波旬蛇毒性之強之烈,想用真氣祛除蛇毒壓製住蛇毒發作,對內力的要求極高!
不僅要足夠深厚丶足夠精微,還要不惜損耗!
這三者無論哪一者都極難做到!
平一指上下打量了石破天一眼,又望了望旁邊願意一命換一命的定靜師太,
冷笑道:「你們兩個倒是心善。」募地伸手抓向石破天的手腕。
但,下一秒,他就感覺到自己手腕一緊。
石破天隻將手掌輕輕一翻,竟躲開了他勢在必得的一抓,反手握在了他的手腕上。
平一指臉色一變,猛地將右手握拳,手臂繃緊,內力朝著石破天手掌湧去,
要將石破天手掌震開。
但,也就是這瞬息之間,石破天就已經鬆開了手。
刺啦!刺啦!
平一指來不及收回真氣,真氣自手臂上進發而出,將他的袖子扯得粉碎,露出了一條黑壯的骼膊。
石破天方才隻是下意識的反手抓住了平一指手腕,回過神來,就又鬆了開,
見平一指臉色漲紅,有惱羞成怒的架勢,忙說道:「平前輩,我不是故意的,要不你再來?」將手腕遞了過去。
定靜師太一把將石破天攔下,臉色已經冷了下來,質問道:「平先生,你這是做什麽?」已經開始懷疑麵前的平一指是真是假。
平夫人冷冷說道:「不試試這小子的本事,平大夫怎麽知道你們是不是在說謊?怎麽確定那老混蛋還能不能救?若是不能救,平大夫去這一趟,不是砸了他自己的招牌嗎?你們若是不願平大夫給那老混蛋治病,隻管走便是了。」
定靜師太雙手合十道了句:「是貧尼誤會了。」
但也不肯冒險讓平一指搭在石破天脈上,隻說道:「令狐賢侄一身內功遠在貧尼之上,若是連他也滿足不了平先生的要求,這江湖上也就沒人能滿足了。」
平一指冷笑道:「真是好大的口氣!」
石破天連忙說道:「平前輩,定靜師叔沒有說大話。老伯伯說我的內功造諧是當今武林第一人。」
平一指「哈」的一聲,說道:「老伯伯?他說你是第一,你就是第一?真是坐井觀天,不知天高地——.」
定靜師太幽幽說道:「令狐賢侄說的老伯伯是風清揚風老前輩。
平一指聲音一滯,眼睛瞪得滾圓,結結巴巴說道:「風丶風清揚?!他不是因為丶因為娶了—————-咳,咳,在二十
五年前就已經自了嗎?!」
風清揚這個名字一直以來都是懸在魔教頭頂的一把利刃,即便是曾經的魔教教主任我行都被人傳出「望風而逃」的綽號,更彆說是平一指了。
哪怕是過了二十多年,他再聽到這個名字,也是不由得心頭一顫,手腳發軟定靜師太說道:「那些都是謠言。風老前輩隻是隱居在了華山後山,不再過問江湖之事。」
幫風清揚翻案正名,這同樣也是劍氣兩宗達成的共識。
至於說彆人信不信,二十多年過去,早就沒有任何證據,大家大不了就一起扯皮,反正就是一張嘴的事情。
平一指望向石破天的眼神頓時就不一樣了。
他是魔教中人,但正因為是魔教中人,才更清楚定靜師太的品行。
定靜師太這般說了,那風清揚肯定就還活著!
而風清揚這三個字就是江湖上最大的金字招牌,他說石破天內功造詣當今武林第一,那就算不是第一,也是第二跑不了了。
「不戒和尚他現在在哪?」平一指連對不戒和尚的態度都好了幾分,不再開口閉口「老混蛋」。
定靜師太說道:「不戒大師在華山玉女峰上。」
平一指一聽這話,眉頭皺了起來,他原以為不戒和尚會在開封城裡,萬萬沒想到會遠在華山玉女峰。
但··
平一指看著麵前的石破天,又有些猶豫。
這可是風清揚親口認證的內功武林第一,若是能得他相助,自己未必不能從師兄手中奪走千秋宮裡的寶物。
平一指正在兩難之間,平夫人已經開口說道:「太遠了,不去。」
平一指一驚,叫道:「夫人———.」
平夫人目光冷冷射向平一指,說道:「我說,太遠了,不去。」
平一指嘴巴動了動,想要反駁,但最後還是了下來,擺了擺手,說道:「你們走吧,我夫人說了,太遠了,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