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門道人解釋道:「師叔,這些劍法是魔教十長老刻在思過崖密洞當中的,
本就不齊全,嶽掌門已經全部給我了。」
玉璣子笑一聲:「魔教十長老被困思過崖密洞當中,不將自己的武功刻下來流傳後世,反而是將我們五嶽劍派的劍法刻在石壁上,然後在幾十年後碰巧被偷上思過崖的黑道人士發現,又碰巧被嶽掌門抓到。天門師侄,你不覺得這也太巧了一些?」
天門道人本就缺乏應變能力,更彆說這件事情他自己也覺得匪夷所思,一時之間啞口無言。
定閒師太聽不下去了,說道:「玉璣子前輩,這世間的事情本就難以預料,
發生什麽都有可能。嶽師兄若是貪圖這些劍法,他大可不必將此事說出來,我們誰又能知道?」
一直未曾開口的玉音子突然冷笑一聲,說道:「定閒師太,若是平時,你這話倒也不無道理。但,這馬上就要召開五嶽劍會,重新選五嶽盟主了,嘿嘿·—」
玉音子話未說儘,但其中的意思誰都能聽明白。
周圍瞬間一片嘩然。
華山弟子和恒山弟子都覺得玉音子是在血口噴人,又急又怒。
衡山丶泰山兩派弟子的眼神就微妙起來。
嶽不群臉色沉了下來,但卻又有些不好開口。
他的確是有意爭奪五嶽盟主之位,萬一被玉音子抓住話柄,要他放棄五嶽盟主之位自證清白,那就不好辦了。
定閒師太眉頭一挑,沒有理會玉音子,而是轉頭望向了天門道人,問道:「天門師兄,你也是這般想的?」
卻是懷疑天門道人有心爭奪五嶽盟主之位,故意指使玉璣子他們跳出來質疑嶽不群,逼嶽不群放棄爭奪五嶽盟主之位。
天門道人急忙說道:「定閒師太,我怎會有這般想法!嶽師弟為我們泰山派找回這麽多失傳劍法,我感激他都來不及,怎會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懷疑他·————」
「天門!」
玉子眼睛一瞪,打斷了天門道人的話,喝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那就是說玉音子師弟是小人了唄?你這般以下犯上,莫不是忘了本門的戒條?」
天門道人急的滿頭大汗,解釋道:「師叔,我丶我沒有這意思,我的意思是.—是—.—是玉音子師叔誤會嶽師弟了!嶽師弟他不是這種人!」
玉馨子冷笑道:「你懂什麽!知人知麵不知心!左冷禪能為了五嶽掌門,殘害同道,他嶽不群為了五嶽盟主做出點什麽,不也是再正常不過!」
玉音子附和道:「師兄說的沒錯。那左冷禪在未露出真麵目前,也是人人敬仰的五嶽盟主,聲望可不比他這個君子劍差半點。」
天門道人完全不知道如何應對,隻能是苦苦哀求:「師叔,你們不要再說了!」
定閒師太看的眉頭直皺,相信了這一切不是天門道人暗中指使,但也對天門道人大失所望。
天門道人對外表現得向來都是剛正不阿丶嫉惡如仇,在江湖上名聲頗好,萬萬沒想到他對內卻是如此的軟弱無能。
嶽不群則是徹底放下心來。
一個連自家門派都管不好的人,根本沒有資格擔任五嶽盟主,主持五嶽之事。
而沒了天門道人競爭,這五嶽盟主之位他已經是十拿九穩。
玉馨子三人卻是沒有看明白這些。
他們的確是想要架住嶽不群,讓嶽不群放棄爭奪五嶽盟主之位。
但,並不是為了天門道人,而是為了他們首己!
五嶽劍派當中,以嵩山派實力最強,其次就是泰山派了。
泰山派不僅有天門丶天鬆丶天柏這些與嶽不群同輩之人,還有玉璣子丶玉音子丶玉馨子這些老一輩的高手,以及遲百城丶建除這些逐漸成長起來的年輕一代和那些剛入門的四代弟子,全部加起來足足有四百餘人,比華山派和衡山派兩派合一塊都要多。
但,與嵩山派左冷禪一言九鼎獨掌大權不同。
泰山派內部薄弱不堪,天門道人無論是武功還是威望都不足以服眾,權謀城府更是基本為零。
不僅玉璣子這些師叔不把他當一回事,甚至是那些同輩的師兄弟都不怎麽服他。
他在拿到嶽不群給的劍法之後,不想著自己儘快修煉提升實力,而是第一時間就交給了玉璣子這三個
長輩。
卻不知道玉璣子三人寧願賣掉泰山派的基業,讓五嶽合並,成為左冷禪的下屬,都不願屈居他之下。
如今四嶽聯手,左冷禪大勢已去。
玉璣子三人就果斷拋棄了左冷禪,開始謀求五嶽盟主之位。
在他們看來,定閒師太是女流之輩,莫大先生癡迷音樂,天門道人廢物一個對他們唯一有威脅的就是嶽不群了。
於是,三人就想借著失傳劍法一事開始發難。
玉馨子絲毫不給天門道人麵子,冷笑道:「怎麽了?我說的難道不對嗎?他嶽不群若是真的大公無私,那就彆去爭這五嶽盟主之位!」
他這話一出口,定閒師太立刻看透了三人的心思,冷哼一聲,說道:「五嶽盟主之位,一看德行威望,二看武功謀略,嶽師兄不當這五嶽盟主,還有誰能當?」
莫大先生緊跟著開口說道:「我也讚成由嶽掌門來擔任新的五嶽盟主。」
莫大先生和定閒師太本身對五嶽盟主之位沒有什麽興趣,之前沒有直接表明態度,完全是因為不確定天門道人的想法。
此時,他們已經不在乎天門道人是如何想了。
五嶽盟主要率領五嶽劍派與魔教對抗,他不能像左冷禪那樣野心勃勃害同道,但也絕不能是一個軟弱無能之人。
天門道人顯然不適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