梟寒,昨天跟你說的那位蘇婉同學,剛剛繆主任打電話過來,說她被錄用了,而且還是翻譯的最難文學作品。”謝白玲一邊給霍梟寒削著蘋果,一邊言語喜悅的說道。
“這女孩子還真的挺讓我意外的,外語水平比我想象的還要好,隻是可惜出身農村,沒辦法受到更好的教育資源。”
說到這件事謝白玲不由就想起她曾經的一位學生,天資聰穎,從大山裡考出來的,結果才剛上大一,就被家裡硬逼著回老家結婚,把女孩大學學曆當成了拿高嫁彩禮的籌碼,最後結完婚就又懷孕,再也沒能從大山裡出來。
而且這樣的事還不是個例,高中情況最為普遍,真的讓她無比的心痛。
農村重男輕女的現象本就嚴重,很多家裡兒子娶不上媳婦的都會用家裡的姐姐妹妹去跟人家換親。
她現在就怕蘇婉也會這樣,家人見她做翻譯這麼掙錢,就不讓她繼續上學了。
然後再趁此儘快給她找個婆家,“賣”個高價。
刺眼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射在霍梟寒剛毅冷硬的臉上,眉骨輪廓流暢清晰,眉眼深沉如遠山重霧,使得他比立體英俊的麵容更加凸顯,一雙薄唇輕抿著。
並沒有去聽謝白玲說的話。
“等下次在見到蘇婉同學,要是我覺得合適的話,你們倆就見上一麵。”謝白玲見自己兒子一直不說話,冷著一張臉不知道在想什麼。
“媽覺得那蘇婉同學模樣確實長得漂亮,又溫婉識大體,雖然是農村的,但是外語水平那麼好,要是嫁到咱們家來,好好栽培一番,說不定能培養出一個外交官出來。”
“媽,我不會見,我有我自己的打算。”謝白玲說了半天,霍梟寒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聲音極淡:“你喜歡的話,可以介紹給孟新浩。”
“你……”謝白玲真是要被這個不開竅的兒子給氣死了,怎麼對男女之間的事情始終都冷冰冰的,把對方說成天仙兒他都沒有一點兒興趣。
可忽然想到兒子說的前一句話,又略帶意外地問道:“你有什麼打算?是有看好的人了?”
霍梟寒薄削的唇緊緊地抿著一條直線,目色深重,一字一句:“這是我自己的事。”
隨後就閉上眼睛要休息。
這小兒子從小就是個主意正的,性子冷淡,什麼話都憋在心裡不願意跟家裡人說。
就這脾氣,以後娶個媳婦回去肯定天天吵架:“行,你不願意那我就介紹給新浩。”
謝白玲將削好的蘋果放在桌子上,還重新打了一壺熱水過來,做完這些之後謝白玲就又回到學校,忙自己的工作去了。
沒過一會兒一位警衛員就走了進來:“報告,團長,蔣書記剛出去開會了,要過幾天才能回來。”
霍梟寒睜開眼眸:“知道了。”
蘇婉和繆主任談好翻譯報酬和工作時間之後就從辦公室走了出來。
同時還問了謝教授的電話,她能有這份工作全靠謝教授的推薦信,所以她要好好的感謝一下謝教授。
剛從辦公室出來就對上方瑜那張怨毒狠厲卻又嫉妒得要變形的臉,一雙黑白眼珠子跟魚眼睛似的狠狠地瞪著她。
仿若無法接受她一個鄉下來的土包子外語比她優秀的落差感。
蘇婉沒有理會方瑜的神情,徑直地從她身旁走過。
她還要回宋家收拾行李搬回霍家,然後給霍梟寒熬魚湯。
她也想清楚了,霍梟寒那麼敏銳、聰明的一個人,如果對她有懷疑的話,那早就懷疑了。
她早上說鞋子進了石子,他也真的信了,所以她完全不用擔心和他接觸會被他發現什麼。
人都有一個慣性思維,在他的心裡她就是一個心機深重、黑料滿滿的壞女人。
而“婷婷”則是救死扶傷聖潔美麗的護士,擁有萬眾光輝。
隻要她不是以“婷婷”的身份出現在他麵前被他發現端倪。
霍梟寒就不會將她們兩個人聯係在一起。
所以她隻要正常和霍梟寒相處就行,同時也好及時的打探到他對“婷婷”的態度變化。
宋校長和楊書記在昨天就把工錢給她結清了,今天她回來拿背簍。
臨走前楊書記滿是不舍,讓她有空的時候就多回宋家看看,同時還給了她宋文博的結婚喜帖,讓她到時候一定要來吃喜酒。
蘇婉收下後和楊書記擁抱了一下,就搭著公交回到了霍家。
吳媽十分的高興跟著她一塊兒收拾背簍裡的行李。
她的這間房間是二樓書房改造的,左邊一麵牆都擺放著木製的書架,上麵堆滿了各種書籍,從小學到大學的課本都有,也有很多關於軍事類、科研類的書報。
書桌也是兩個,應該是霍家大哥和霍梟寒曾經上學時用的。
現在霍家大哥一直處於“失蹤”狀態,霍梟寒也住在單位。
這書房基本上也用不到了。
正好蘇婉給霍梟寒送完飯回來就可以直接在桌子前翻譯稿件以及學習。
翻譯員不僅報酬高而且時間自由,不需要坐班,每個禮拜定時將翻譯好的中文稿件交到出版社就行。
蘇曉慧透過門縫就這樣眼神惡毒,猶
如咒怨一般盯著在書房裡收拾的蘇婉。
看著她身上穿的那一身城裡人夏天最流行穿的白色布裙,以及從背簍裡拿出的其餘漂亮的成衣裙子,襯衣。
儘管都是彆人穿舊了的給蘇婉的,但是卻也是蘇曉慧最夢寐以求的。
她嫉妒、陰暗得恨不得用剪刀將衣服全部剪爛。
但是她不能,她必須要保持好乖巧懂事的人設下去,她有聽到霍叔叔和霍姑姑商量著要帶她去醫院做檢查。
而且昨天謝阿姨帶著霍欣怡也回來了,可好像因為聽說她會自殘的事情,就帶著霍欣怡住在學校裡麵。
她決不能再犯一丁點兒的錯,被霍叔叔他們討厭。
“姐,吳媽你們喝口水吧,我幫你們一塊兒收拾。”蘇曉慧拉開房門懂事地倒了兩杯涼白開。
蘇婉和吳媽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回頭看向蘇曉慧,眼神中透露著一種微妙。
這種異樣、微妙的眼神,就如同一根刺一般深深地紮在蘇曉慧的心裡,自從昨天的事情後,所有人看待她的眼神都是這樣。
儼然沒有再把她當成一個正常的人看待。
看著客客氣氣的實則都是生怕她再受到什麼刺激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