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梟寒將油門踩到底,掀帶起一路灰塵。
一張俊臉緊繃,就像是一把剛出鞘的寶劍,淩厲而危險。
此時的北平報社的大部分員工已經下班,但還有一些專門負責撰寫、校對、排版第二天發行報紙的工作人員還在加班。
而繆主任因為要核對翻譯組交上來的稿件以及處理出版書籍的其他事情,每天都是要到七八點下班。
車子徑直的開進北平報社樓,霍梟寒詢問了門口保衛科人員後,就大跨步地朝繆主任的辦公室走去。
“繆主任,請問蘇婉同誌出差回來了嗎?”霍梟寒一上到二樓就看到繆主任的辦公室門大開著。
抬起左手輕扣了幾下門,寒潭般冰冷幽沉的眸子直直地看向正喝著茶看著稿子的繆主任。
冷啟薄唇。
“霍團長?”正看稿子看得入神的繆主任,看到一身軍裝,風塵仆仆像是剛從災區趕回來的霍梟寒站在辦公室門口時,滿臉的驚訝。
隨即站起身說道:“霍團長,我下午的時候就已經打了電話給謝教授,因為山路泥濘路滑難行的緣故,小蘇要到明天才能回北平。”
繆主任說完看著霍梟寒褶皺沾著泥土的軍裝,以及落滿風霜的眉眼神色,再次遲疑納罕地開口:“霍團長,你這是剛救援完災區回來?”
剛從災區趕回來連衣服都沒有換就來報社問他要人。
繆主任不由在懷疑,這是蘇婉所說的隻是寄住在謝教授家,和霍團長沒有什麼關係?
“繆主任,我知道是蘇婉主動申請的去新鄉出差,但是您也知道新鄉發生了水患,剛下過暴雨的山路不好走,您作為領導是否要酌情考慮一下實際情況再做決定?”
霍梟寒並沒有回答繆主任的問題,黑眸冷眯,眸底寒芒似冰,周身氣勢格外的冷懾、壓迫,沉甸甸的,讓人呼吸格外的困難。
“而且蘇婉現在隻是一名高中生,一起出差的就隻有一名男同事。”
冷冽嚴肅的聲音被拉的如同一根筆直的線,看似沒有任何的情緒,卻是讓人莫名心神一
墜。
繆主任當領導這麼多年,怎麼可能聽不出霍梟寒話語中的意思,以及隱忍的怒意。
“繆主任,即便換成其他的女同誌,您是不是也未免不太把女同誌的安全放在心上?”
霍梟寒緊接著再次啟唇。
繆主任麵色微頓,霍團長雖然年紀輕輕,但是作為團級乾部那股迫人威懾的氣勢,讓他有一股沒來由的壓力。
微微頷首,也意識到新鄉剛下過暴雨,不應該在這個時候派人前去,就開口道,“霍團長,這件事確實是我考慮的不夠周到,應該再多安排一個人前去。不過霍團長也請你放心,這次陪同蘇婉同誌去的是陸銳陸組長,是我們北平報社的先進員工、優秀青年,會照顧好蘇……”
繆主任這句話還未說完,周圍的空氣瞬間就冷了下去,猶如萬年寒冰,冰冷刺骨。
霍梟寒高而厲的眉眼浸滿了寒霜,冷白無色的薄唇緊緊地抿著,黑眸冷沉如同一潭幽井。
蘇婉主動要求去出差,就是為了和陸銳一起去。
而且還隻有他們兩個人,要一起在新鄉留宿一夜,等到第二天才能回到北平。
垂在身側的手用力地攥緊,手背青筋一根根蒼勁凸起,傷口撕裂的疼痛從肩膀處傳來。
“繆主任,當初是我接蘇婉同誌來的北平,所以我要對她的安全負責,麻煩您把地址寫給我。”
霍梟寒從口袋裡拿出隨身攜帶的藍色工作本,遞給繆主任。
隨即緊繃著下頜線,黑眸直視著繆主任的眼睛,冷硬開口,“也希望以後再有類似的出差,繆主任能提前知會我一聲。
“我送她去。”
這最後一句話格外的冷肅、強勢,透露著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