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三個字很輕很輕,摻雜著無儘哀鳴的淚珠,柳拂音也隻是一怔不怔的看著他,似乎被傷到了極點。
太子的目光微閃,今晚到關雎殿用膳,一進內殿就看到綰綰縮在榻上痛哭,問她也隻是搖搖頭,隻說了句“臣妾不該妄想霸占殿下,殿下今夜就同柳氏圓房吧”。
綰綰向來堅強,若不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定然不會哭成那般,母後縱然對綰綰不滿可看在他的麵子上也向來不會為難,思來想去定然是這柳家女不知好歹的告狀,莫非早上那識趣模樣也是裝的不成!
可看柳氏這般委屈傷透心的模樣,難道真的是他誤會了什麼?
太子冷冷的看著她:“是你和母後說了我們未圓房?”
柳拂音雖然是跪著,可腰板卻始終不肯彎下:“妾是皇後親選進東宮的,殿下不曾碰妾,哪怕是娘娘不關注這後院,可新婚夜的喜帕乾乾淨淨,這難道能瞞過她嗎?”
“殿下若是不信,大可去問當時在側的奴婢,問問妾身有沒有說什麼?妾身可以忍受太子妃的為難,可麵對愛慕的殿下卻怎麼也忍受不了連續兩日的空口汙蔑!”
隻說了這些,柳拂音便規規矩矩的跪著,緊咬著唇想要憋回眼淚,可怎麼也忍不住。
太子這下沉默了。
他當初和綰綰是在江州生了孩子回來的,後麵補辦的大婚除了禮部的一些禮製,其他的都是他們二人親自操辦的,並沒有用上喜帕,新婚夜她未說,他本就煩悶便忘了這回事。
太子眸中閃過些愧疚,虛扶了一下示意她起身。
柳拂音站起來行了半禮,又再次跪下恭恭敬敬的叩了三個頭:“妾是傾慕殿下,可這不代表妾願意承受殿下無端怒火,既然殿下如此厭惡妾,妾願意自請前往皇家寺廟,為殿下祈福。”
女子孤傲的抬起頭來看他,目光似蘊含著無儘的勇氣,用儘了力氣才說出這番話,可那化不開的情意早就暴露了她的心思。
柳氏當真這般愛他。
寧願青燈古佛一生都不想被他誤會,甚至還
願意給他祈福。
柳氏才入東宮兩天,他竟都誤會了她兩次。
太子眸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愧疚,朝她伸出了手:“你是孤的良娣,去廟裡祈福算是什麼事,這次是你受委屈了,再有什麼誤會大可同孤直說,快起來吧。”
李彧安一個太子認錯是不可能的,能說出她受委屈這話就不錯了。
柳拂音也不再扭捏,主動把手放在了他的手心,順著他的力站起來,隻是一時不穩竟往前摔了去。
溫香軟玉猛的撲入懷中,太子隻愣了片刻便摟住她的細腰穩住了美人的身子。
反應過來之後柳拂音下意識的就要跪下請罪,太子直接製止,沒忍住調笑:“你怎麼這般好欺負,動不動的就跪。”
這會兒怒意消散,再看眼前的美豔女子,可不就產生了些旖旎心思。
左右兩人遲早會睡,或早或晚罷了,太子也不是個會委屈自個兒的人。
柳拂音嬌弱無力的推搡:“殿下,您不要這樣,您不必因為皇後娘娘強迫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