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同出去走走?”
有時候,謝雲華的脾氣真是好得不得了,就好像沒有脾氣般,她怎麼說都不生氣,最後氣到的還是她自己。
隻是這等的久了,柳拂音也從一開始的篤定成了猶豫,也總算好好說話了:“表哥,你說阿玉他還會來嗎?”
謝雲華倒是從始至終的篤定:“他不會來的。”
從白天到黑夜,到底是沒等來提親的男人,一直到第二日才聽說了孟家次子下調做了中州刺史。
做到他們這個品階的,想要再升要麼是上麵空了,要麼就是有了大功績,所以像孟執玉這般調動在官場中很常見。
隻是這一調的地方,也不知多少年才能再回來。
知道這個消息後,柳拂音一整天沒出屋子,甚至謝雲華幾次過去也都被關在門外。
這樣的拒之門外持續了三四日,謝雲華終究沒忍住,他像個采花賊似的,偷偷的翻了窗子。
以前還沒覺得,可死裡逃生一次,回來又看著她和旁的男人那樣親密,甚至還要成婚,他哪裡受得了,一會兒看不到就焦慮不安。
守夜的芙蓉在外間小榻,謝雲華輕手輕腳的走到了她床邊,瞧見她眼眶通紅是又嫉妒又擔心的。
他才離開了幾個月,那孟執玉就這般好嗎?竟為著他哭成了這般!
可明明當初她是把孟執玉當成了他才那般……
“阿音。”謝雲華到底也沒她那般大膽,也隻是在她臉上輕撫了撫,就起身要走。
剛轉身感覺到衣角被人扯住,隨即便是一句囁喏生怯的“表哥”。
謝雲華僵硬一瞬,頓時拋下了那些嫉妒,整個人都緊張了起來:“阿音,我隻是擔心……”
他這話還未說完回頭卻小表妹似是囈語,也是鬆了口氣,真要讓看到他豈不是成了登徒浪子。
在知道她沒醒之後謝雲華就放了心,甚至還思考起她為何會夢中喊他。
謝雲華覺得,他還是有機會的。
隻是還不等他創造機會,第二日小表妹早膳之後就去書房找了他。
“謝雲華,我想好了,我答應你。”小表妹站在書案前,一字一句很是認真。
謝雲華嘴角揚的手裡的公文都放下了,從她進來開始目光就黏在她身上,偏生這個時候還要裝模作樣:“不是氣話?”
他這一反問,原本就不安的柳拂音愈加局促的咬唇,怎麼也說不出保證的話來。
先前她確實臉皮厚,沒臉沒皮的纏著他,甚至做了那麼多過界的事情,但自從先生教導過後,她隻為以前的自己覺得尷尬羞恥。
也理解了表哥為何從前總說讓她規矩些,她確實是不規矩,要和他吵著和阿玉在一起,又被人毀了承諾後重新來找他。
柳拂音抓著衣角的手又蜷縮了幾分,低頭看自己的繡鞋,“抱歉表哥,我沒什麼事了,打擾了。”
原本想聽她親口說的男人總算是慌了,直接起身攔住了她:“下月初一,我們成親。”
柳拂音被他禁錮在懷裡,以往隨意的動作都弄得她臉熱,許久才點了點頭。
謝雲華就知道她會同意,不知是他之前那死訊給了她刺激還是孟執玉背棄了諾言沒來提親的緣故,小表妹這些日子很不安。
哪怕他並未踏進她的屋子,偶爾從外麵走過,隔著窗子看她,總能瞧見她坐在一處發呆。
準確的來說,她其實一直都充斥著不安,畢竟一夕間沒了家人,背井離鄉來到他這個和陌生人無異的表哥身旁,好不容易信賴他依賴他把他當做了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