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璀璨灼熱,天邊霞光萬道,血腥味伴著熱氣汗氣,連風沙中都摻雜激烈的慘叫聲、交鋒聲。
乾涸的地麵有著一道道裂縫,身穿盔甲的士兵們迎著霞光利刃交錯,劃破軟甲割斷喉頸,鮮血在空中劃過一抹好看的弧度。
一個個的盔甲仿佛被血糊住了似的,不遠處異族人丟盔棄甲,紅纓長槍一出慘叫衝破雲霄,最後一個敵人倒下。
為首的帶著銀白色發冠,盔甲上隻有三三兩兩血跡,身後的紅色披風隨著風沙飄揚,看著比起其他倒算乾淨,隻是麵色嚴峻眉頭緊皺,似盯著胳膊處的劃傷發呆。
“將軍,人都找到了,隻是……”穿著副將衣裳的男人頓了頓,沒再言語。
沈珩順著他的目光往前看,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山洞,幾個人抱著腿眼神空洞的坐著,有的衣不蔽體有的甚至奄奄一息,而周圍的地麵都被鮮血染成了褐色,有的地方還散著一堆骨頭。
這慘狀不過看一眼就覺得惡心想要吐了,看到的都不自覺的發著冷顫。
“尚嶸,你先帶著幾個人把他們帶回去安置。”
“末將領命。”尚嶸瞬間應了聲,隻是瞧著沈珩染紅了鮮血的手臂有些猶豫:“隻是將軍,您這傷口怕是嚴重,不若先回去處理一下。”
“無妨。”沈珩煩躁的揉了揉眉心,一個月離京前的那場爭執在腦海中揮之不散,以至於如今在和敵人交鋒時竟走了神,否則他那般武功怎會讓敵人傷到。
說完他隨意的就扯了布想要纏在胳膊上止血,身後一陣怯怯的女子聲音忽然響起:
“用這個可以止血。”
順著聲音看過去,是一個身著青衫的,頭發用發冠挽起,也就臉蛋灰撲撲的,但比起他人還不算狼狽。
雖然穿著男裝,但也可以看出,約莫是個女子。
“這……”尚嶸顯然有些猶豫。
“這是錢根草,可以止血,碾碎敷到傷口上便好。”
沈珩仔細端詳著這位身著男裝的姑娘,在這個動亂的年代,如此穿怕也隻是為了自保,隻是那身灰撲撲都遮掩不住她那幾分絕色。
柳拂音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將那止血的草藥遞了過去,隻是或許幾日沒吃東西,她的唇色白的厲害,似乎下一瞬就要暈了過去似的。
這還真和尚嶸想的一樣,他剛接過想給將軍敷上就見這姑娘忽然暈了過去。
柳拂音從一年前來到這個世界便開始謀劃了,她的父親是軍中一個普通的士兵,兩,父女倆算是相依為命,隻可惜在三年前征戰中殞命。
而她則以醫女的身份搬到了這離疆域邊界最近的平西城,美其名曰在這戰亂時代也想做一份貢獻,而且她這身份背景無論怎麼查都是合情合理的,畢竟戰亂人沒了多了真要查也不好查。
前些日子東夷人突然掠殺了離邊界最近的一個村莊,還活捉了些人做俘虜威脅他們邊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