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言臻都這般說了,她如何能再拒絕,隻能認命般讓徐太醫診治。
瞧了不過片刻,徐太醫麵色凝重的跪了下來,一言不發,而柳拂音的臉色更是白的厲害。
“徐太醫這是怎麼了?可是宋妹妹這懷相不大好,你儘可說出來,宮裡什麼藥都有,隻要能調理就不是問題!”陳言臻說著還上前握住了柳拂音的手,似真的為她擔心般。
“是啊徐太醫,你瞧宋姐姐臉色極差,她到底是怎麼了?”汪美人也是一臉著急的開口。
“宋美人她……她脈象平穩,隻是並未有身孕。”
“你這是誣蔑!我已有一個多月的身孕,經常犯困嘔吐,怎麼可能沒有身孕!”柳拂音當即反駁,以往的冷靜是一點都沒了,這在陳言臻看來就是被發現後在強撐。
“微臣怎敢拿龍嗣開玩笑,宋美人她確實未懷孕。”徐太醫惶恐的回道。
“這麼說,是你之前診錯了?”陳言臻愣了一下,似乎才回神般,難以置信的問道。
“這確實是微臣的錯,當時臣給宋美人診出喜脈時就覺得奇怪,那脈象時而有時而無,臣以為是月份太淺所以才導致如此,這種情況下應等足月了再來診治,微臣也怕自己診錯,可宋小主……宋小主她一直找各種借口推脫,今日也是娘娘您在臣這才順利的給他診了脈。”
“徐太醫,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說這些話來誣蔑我?當初是您為我診出身孕,如今為何又換了說辭,徐太醫你究竟意欲何為!”柳拂音氣得指著徐太醫,若不是白芨扶著,都要站不穩摔了過去。
“小主冤枉啊!當時臣來診確實是脈象虛弱不大確定,至於小主您說自己有嘔吐的情況,那可能是腸胃不好,也可能是誤食了旁的東西致使產生孕反應。”
他前後這些話連在一起就差指著她說是假孕,前些日子拒絕看診也是因為心虛。
陳言臻搖了搖頭,臉上的擔憂化為憤慨,甚至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無力感,“宋妹妹,你怎可如此?本宮知道你們這些剛入宮的妃嬪渴望聖寵,可也不能拿假孕來爭寵啊!這可是欺君之罪,宋妹妹你糊塗啊!”
汪美人也是一臉難以置信,“這,宋姐姐,您真的是為了爭寵才這般嗎?”說完又似無意間提起前幾日看到的:“之前我來尋宋姐姐您,就看到後殿似乎晾曬有換洗的被褥,我當時就覺奇怪,但宋姐姐說是底下人來了月事,如今看來怕是……”
汪美人後麵的還沒說完,但也無疑更是坐實了她是假孕爭寵。
“不,不可能,我沒有……”柳拂音失魂落魄的搖了搖頭,隨後抓住了白芨的手,“白芨,你快去,去太醫院再請個太醫過來,他定然是誤診了!”
“去請陛下過來。”和貼身侍女說完,陳言臻又是副痛心疾首模樣,“宋美人,你自己假孕爭寵,怎可說徐太醫醫術不精,徐太醫在太醫院十幾年了,這醫術不說本宮,陛下也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你有孕的這段時間,陛下再忙也回來看你,難道你就沒有一絲愧疚之心嗎?宋美人,本宮原還想等陛下來了為你求情,但你這般……當真是太讓人失望了。”
“所以娘娘便一口咬定了是妾身欺君嗎?”
“本宮不是不信你,可連汪妹妹都那樣說了,本宮又有什麼理由相信你呢?”陳言臻嘴上說著這話,心裡邊是暢快極了,最好是陛下來了之後得知實情便將人打入冷宮。
“宋姐姐,做錯了事不要緊,可也不能咬死不承認啊。”
柳拂音並未看她,隻是直戳戳的上前到了陳言臻身前,抬頭看了眼外麵,“皇後娘娘,您是一國之母,最該秉公,你當真隻聽徐太醫一麵之詞就認為是妾身假孕爭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