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吵起來便是陳言臻覺得他不夠關心孩子,“鈞兒都沒了,陛下您還要去赴宴嗎?”
這宴會是早就定好的,和一些文臣辦的場宴會,算是君臣聯絡感情的。
一大早孩子沒了,不能大辦李禕澤也是交代了人處理的,可是之後他和沒事人似的要去參宴,陳言臻就把人給攔住了。
“皇後,朕有事要忙。”
“都這個時候了,陛下還有什麼事要忙?這年節還能過得下去嗎?這幾日鈞兒病著,嘴裡總念叨著父皇,陛下辦了宴會觥籌交錯好生肆意快樂,可如今鈞兒沒了,陛下難道還有心思去嗎?”
“皇後,那你想要朕如何?”李禕澤眼底還有些烏青,儘顯疲倦,準確來說這兩日他為著大皇子也是整夜的睡不安穩。
他不想留宿鳳棲宮,但夜裡大皇子一有什麼風吹草動皇後就會來請他,孩子到了這個地步他也擔心,所以每次都會去。
都這樣了還要他如何關心,讓他也像皇後般恍恍惚惚的宴會不參加不見大臣抱著孩子痛哭流涕嗎?
陳言臻的哭腔一滯,通紅的眼睛發顫,情緒更加不可控了,“那是我們的孩子啊,我難受,陛下難道不難受嗎?我真的想問問,陛下到底是如何做到心如磐石麵對著死去的孩子麵色都毫不改變的!李禕澤!你到底有沒有心啊!”
這是陳言臻第二次直呼其名的譴責他,她難受,李禕澤何曾不難受,可他還不能表現出難受來。
這個時候,李禕澤又想起柳拂音了,那天晚上本來說好了去看她的,隻是大皇子出事了,後麵大皇子一直不大好,他無心後宮,也不想聽皇後吵鬨,阿音後麵的宮宴也告了假,他也就一直沒去見她。
可這會,他很想見她,若是阿音的話,她大概什麼也不會說,大概也是能理解他的吧……
李禕澤深吸一口氣,那幾分難受掩下,看向她的目光從原本的幾分心疼難受變成了冷漠,“是,朕是皇帝,就像你說的那般沒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