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也沒多說,盧應欽喊她大概是說流言那事的,自不會在這多耽擱。
她的拾翠閣經過這半個月的修整瞧著已經很溫馨了,不大的院子裡種了各種各樣的花,穿過兩邊繁花盛開的石子路,轉角是新挖的池子,裡麵養了些蓮花撒了魚苗。
然後抬眼便是正屋了,兩側是耳房,貼身侍候的兩個睡在這兒,她有時候不大喜歡她們跟著,就像是她去書房勾引,能不帶人都不帶人。
不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難免不是一條心,她還得觀察一段時間才能放心用。
進了屋子就叫了水要沐浴,實在是困倦,小睡一會兒起來就聽白芷稟告說“姨娘,爺約莫一柱香前讓人送了東西過來,您當時睡著,康管事也說不好吵醒您,便把東西放下走了,說是補償。”
什麼補償?
她送上門給睡了之後送些東西過來,怎麼想怎麼像各取所需似的。
柳拂音隻粗略的瞧了眼便吩咐道:“都登記入庫,首飾拿進來,料子拿一塊送到繡娘那做衣裳,有擺件就擺出來。”
白芷點頭,她算是這拾翠閣的大丫鬟,在她搬來之前就負責這院子,還算老實柳拂音便讓她繼續做著。
“有麵雕花屏風,瞧著工藝極好。”
“那就把現在這屏風換下去。”東西送過來不是讓落灰的,柳拂音自然要擺出來,首飾衣裳什麼的下次穿著就去見他。
有權有勢的男人嘛,需要的不都是那麼點情緒價值,你有回應他才會送更多的東西過來,如今她這屋裡的不都是對方陸陸續續送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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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代的流言最不可控,也不可能主動去給底下人澄清什麼,最多是抓到始作俑者報官,或者是用強權鎮壓之類。
民間是沒人敢亂傳了,可同僚看他的眼神總是不對,畢竟和女子是風流,可是和男子就變了味,一起共事的都是男人,走的近了人家還有可能懷疑你的意圖,就連陛下私底下都問了他一嘴情況,盧應欽這些天是鬱悶極了。
他鬱悶,在書院的宋清讓更是不好過,本就是個借住“窮親戚”,看重身份的看不上他,又聽說他做出那事,難免帶了些歧視。
宋清讓並不在乎這些,也不在乎旁人如何看,他在乎的是盧應欽怎麼想。
所以顧不上旁人的冷嘲熱諷,更無心解釋,雖長公主不許他隨意恢複,可他到底是沒忍幾天便告了假回來,他怕表哥會多想。
“爺,表少爺回來了。”
宋清讓是前腳到了公主府,後腳就小跑到了盧應欽書房這裡,氣喘籲籲的額間都冒了層汗。
康恒看見他是第一時間進去彙報了,盧應欽麵色並不好,他雖未明確的調查出來是誰傳的,可也知道不是從府中傳出去的。
他一直有派人保護宋清讓,這兩日會給他彙報情況,不管旁人如何說,他從頭到尾卻沒有一句澄清。
“讓他進來吧。”盧應欽眸子微閉了閉,他很不想懷疑他的,畢竟這事暴露了對兩人都沒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