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嫁到巴塘坳的新媳婦？”
聽得醫務室裡的幾個人都是一愣。
葉舒問宗慧：“你不認識她？”
宗慧點頭：“不認識。”
朱阿妹立馬說道：“我認識你！你是瘋子！”
她一開口本來是本地方言，馬上意識到葉舒聽不懂，又立馬改口說了漢話。
很結巴，但能聽懂。
聽到“瘋子”二字，宗慧神色立刻冷了下來。
葉舒把隔著病床的簾子放下，然後示意她：“你出來一下。”
這是有話要和她說了。
宗慧心領神會，但她性格一向古怪瘋癲，這個時候更加不可能聽葉舒的話了。
她又一次撩開了床邊上的簾子，問道：“你是誰家的新媳婦？”
“你跑到這兒來是來求助的？你男人家虐待你了？”
她擰眉想了想，依次爆出了幾家的名字，報到最後一個“向山家”的時候，朱阿妹明顯身體顫抖了起來。
宗慧了然：“哦，你是嫁到向山家的啊？”
朱阿妹下意識地搖頭否認：“不是，我沒有。”
宗慧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古怪的笑，然後放下了床簾。
轉身，看向一臉不悅盯著她的葉舒，抬頭，朝外麵點了點：“走吧，外麵聊。”
葉舒深吸一口氣，跟著她走了出去，一直用懷疑的目光打量著她：“你剛剛的行為，越矩了。”
宗慧“嗬”笑一聲：“你擔心我們是一夥的，我們會串供啊？”
“得了吧，我還沒這個閒工夫！你知道的，我現在唯一目標是張瑾書。”
“你應該謝謝我，我幫你試探出了她的底細！”
葉舒沒問她朱阿妹到底是什麼底細，畢竟小楊已經彙報給林政委了，他們會有最準確的調查結果反饋回來的。
隻問：“這事兒和你無關，你為什麼要主動幫忙？”
宗慧：“禮尚往來啊，你們幫我去查張瑾書了，我當然也得幫一幫你們了，這叫互不相欠。”
葉舒不和她做無謂的糾纏，隻問：“那你試探出她什麼底細了？向山一家什麼情況？”
宗慧：“一門四個兒子，最大的那個應該三十好幾了吧，都沒娶到媳婦兒，是巴塘坳裡出了名的困難戶。”
家裡四兄弟，這和朱阿妹所說是相符的。
葉舒繼續問：“為什麼，家裡窮？”
宗慧跟她科普：“你不能用外界的眼光衡量這一帶的農村老百姓，我隻能這麼跟你說，村子裡真正窮的，沒有幾個。”
葉舒不解了，住在這窮鄉僻壤的，他們怎麼不窮了？
宗慧見她這樣子，就明白了她心中所想，笑了：“我問你，老百姓靠什麼吃飯？我說的就是普通鄉下泥腿子，不是城裡那些工人職工。”
葉舒：“種地種糧食啊。”
宗慧點頭：“對啊！”
“他們有的是田地，種出來的糧食都是他們自己的，你說他們還窮嗎？”
“靠山吃山，這兒綿延的大山都是他們的倉庫，還沒有外來人侵擾他們，你說他們還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