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看得出來,葉舒她們在潑臟水的時候有意避開了她家門前的那一塊。
但她也看到了葉舒手裡的那個盆,好像以前潑屎尿水的時候,用的也是這個盆?!
所以潑出來的就是他家龍鳳胎的屎尿水吧!
光這麼一想想,她就忍不住作嘔。
是萬萬沒有勇氣去那邊接白雪的,就算是乾淨的沒有被汙染的,她也不想要。
總感覺會有那麼點沾到屎尿,所以她碰都沒有碰。
但她不碰,有人會碰。
陳苗家門口的雪全被糟蹋了,根本找不到一處能夠利用的。
所以,她就去把趙金花家前麵的那一片,看似沒有被汙染的雪,都給收了起來。
事實上,趙金花的直覺沒有錯,因為一個院子的下水,是從高到低的走的。
這邊的下水都比較的簡陋,全都是房間後麵地麵上的小溝溝。
趙金花家前麵的場地是屬於最低處,這樣方便汙水排出去,所以潑在陳苗家門口的臟水,也會順勢流到趙金花家門前。
因此,趙金花家前麵的那一片雪的最底下也是有被汙染到的。
不過陳苗沒注意到這一點,因為她家的雪水被汙染了,所以她比往常收的雪都要多,哪怕是貼著地麵的那一點點也都收了起來。
外麵又一次喊放糧了,她著急去買糧食,也就沒有注意到最底下的那些雪水的顏色,其實有了那麼一點點的不一樣。
糧食店前麵,又一次排起了長長的S形長隊。
排在隊伍裡的時候,金嫂子往後看了一眼,突然冷笑了一聲,對著葉舒她們說道:
“我還以為那女人多有骨氣呢,在我們院子裡硬氣的很,看看現在出來排隊買糧,還不是跟在我們屁股後麵!還不是想要占我們的便宜!”
金嫂子的聲音不小,葉舒她們聞言都往後看去。
陳苗自己也聽見了,臉色有一瞬間的難看,也比較尷尬。
她挽住了趙金花的手臂,嘀咕說道:
“都是一個院子的,用得著這麼斤斤計較嗎?本來雪水也不是多大的事情,還非要鬨得這麼大!再說了,我家門前的乾淨白雪也都被她們糟蹋了啊!她們都報複回來了,怎麼還抓著不放呢!”
“我們是一個大院的,走出來就是一個集體,肯定要排在一起呀,咱們關起門來怎麼鬨都行,但對外肯定是一個集體要團結一致的嘛,你說對不對?”
趙金花本身就是厚著臉皮,無視了自己之前和葉舒她們鬨的矛盾,屁顛顛跟在前院的後麵占便宜的,所以此時也能理解陳苗的做法。
但她不能認同她的說法。
你都已經厚著臉皮要占人家便宜了,那姿態是不是得放低一點?
笑臉迎人舔著臉多說兩句好話,緩和一下關係不更好嗎?
跟她在這嘀嘀咕咕有什麼用呢?
趙金花這人腦子是不太聰明的,但此時此刻她也意識到自己不能和陳苗同流合汙,於是她掙了掙手臂,說道:“咱們還是好好排隊吧,怪冷的。”
這一次放糧,因為裝糧食的卡車進來的時候被人看見了,消息就走漏了,所以葉舒他們來的時候前麵已經排了不少的人。
不過她們也不著急就站在隊伍裡慢慢排著,排隊的時候尷尬無聊,大家難免就要說兩句閒話,聊聊天。
然後就聽到不遠處有人說起了最近的一樁大事:
“哎,你們聽說了沒有,林家小媳婦兒和吳家贅婿白日通奸的事兒?”
“怎麼啦?怎麼啦?是不是判決下來了?”
“怎麼判的啊?他們兩個肯定吃花生米跑不了了吧!什麼時候吃花生米?會不會組織大家去學習教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