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截止的最後兩天。
兩人終於趕回了學院,一路先至百草園。
在綠袍老頭尚且懵逼的眼神中,揚手將半大小孩後土扔到他懷裡,然後立刻調轉靈鶴,直衝資源爭奪賽的現場。
被一團黑黢黢的東西撞得一個趔趄,綠袍老頭扶著老腰,艱難爬起。
他提起後土的後衣領,與之大眼瞪小眼:“???”
“你誰?”
後土努力想用腳尖著地,無奈身高不夠,隻能被麵前穿著一身綠油油衣袍的老者提溜到半空中。
“我、我叫後土,是簫臨前輩的戰仆……”
綠袍老頭罕見道:“哈?一階的戰仆,乖徒這是在想什麼?”
他目光挑剔上下打量道:“小土豆,你還有什麼彆的本事沒有?”
後土倒是不介意綠袍老頭的這個稱呼,因為在黑石城,叫得更過分的大有人在。
他老老實實道:“我力氣大。”
綠袍老頭好奇了,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力氣能有多大,隨手一指,“能搬起來嗎?”
後土看去。
是一大口盛滿水的青石缸,目測有將近一千斤的重量。
他點了點頭,大步走過去,兩隻不大卻異常粗糙的小黑手貼上青石大缸。
缸中的水清澈見底,帶著一股寒洌的氣息,涼意透過厚厚的石壁傳遞到掌心,冷得像塊冰。
後土小幅度動了動鼻子,是靈氣的味道,正從水中源源不斷地滲透而出,尤為甘香。
後土一邊跑神地想,一邊手上腳上同時發力,快千斤重的青石大缸被他穩穩舉起。
綠袍老頭驚掉了下巴。
後土腳上簡易的獸皮小鞋隻用麻繩束口,百草園中氣候濕潤,土地也同樣綿軟,不比礦洞中結實乾燥,此時已經陷入土地中兩寸有餘,且還有向下陷沒的趨勢。
後土一邊舉著青石大缸,一邊輪流把兩隻腳從地裡拔出來。
可是土壤潮濕,站在哪裡都往下陷。
他若不想把鞋子搞得臟兮兮,就隻能高舉著大缸不停地在園中走來走去。
配上他那單薄瘦削的小身板,活像螞蟻舉了塊石頭。
綠袍老頭掉落的下巴再次拖長一截。
少年,好神力!
綠袍老頭手動複原下巴,點點頭道:“果然不同凡響,乖徒和那禍害不會無緣無故帶回來個人,不過——”
單純的神力過於雞肋。
他搖頭,然後背著手,離開前手一揮,“行了,算你還有點用,看見那邊百十口大缸了沒?”
“順著地勢低處,去挑那裡的水,把缸全裝滿。”
後土放下缸,目光巡視,看到一旁挑水的木桶和挑杆,拿了工具,依言去擔水。
這邊,祁無月和簫臨已經到達爭奪賽的賽場。
中央是足有五丈的光柱,醒目地記錄著兩個年級的積分對比——1881:300
年級參賽的學員名額至少要在兩百個,自然是人數越少,挑選的實力越強,贏麵也越大,為此兩個年級皆是卡著線,兩百個學員參與資源爭奪。
至於目前這個戰績,若不是三年級每次試煉台隻上一名學員,以最小的代價拖著,差距會更大。
積分記錄依靠一條穿著玉石的腕帶。
凡是參賽學員皆可領取,發放的小攤就支紮在場院最寂靜的一個角落處。
巨大的靈傘下,小木桌上擺了一堆藍絲腕帶,每一條都穿了一塊劣質玉石,椅子上坐了位白袍學員,手中拿了個遠望法器,正津津有味地盯著挑戰台上看,視線突然被人遮了個嚴嚴實實。
學員:“?起開起開。”
“領腕帶。”
不耐煩的聲音從頭頂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