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臨下意識想要替他脫去雪白的校服外袍,卻在觸及衣襟處,指尖頓了頓。
蹭開的領口下,是白玉般的柔軟皮肉,半片鎖骨露出,似遮非掩下引人遐想,呼吸一滯,指尖仿佛憑空染上幾分灼熱。
剛一接觸到他熟悉的床榻,祁無月就蹭了蹭枕頭,側了個身,抱著雪白的獸皮毯子睡得更沉了,半張麵容埋在柔軟的絨毛。
簫臨彎了下嘴角,把人翻過來,輕輕扯開雪白毛毯,期間收到祁無月不悅的哼唧聲。
這聲音是從鼻腔中哼出來的,含糊,甜膩,驕矜。
簫臨喉嚨間燃火般升起一片滾燙,強挪開的視線凝在雪白皮肉上那一點尤為顯眼的紅。
祁無月脖頸處有一枚紅點似的朱砂小痣。
殷紅的色澤,玲瓏可愛。
以簫臨的瞳術自然可以看穿。
是遮掩術法。
一個用來遮掩喉結的小禁製。
可紅痣的位置太巧妙,平生添了千百倍撩人的意態,豔麗的色澤更是繾綣不已。
像滴落在整張雪白宣紙上的紅墨,開在雪地裡唯一的一朵紅梅。
白與紅交織,本就是最極致的殊色。
落下的指尖在流連,他反反複複遊曳在那一點麗色上。
卻越摸越上火。
“哥哥。”簫臨垂下長睫,眼中暗色糾纏,聲音低啞地溢出兩個字眼。
哥哥……
他在心中又喚了一遍。
又輕又低,包裹了濃重的欲念。
哥哥又勾我……
他俯身,分開唇線,將那點朱砂般的殷紅含住。
我心智不堅的……
他喟歎著想。
……
良久,簫臨戀戀不舍地鬆開那塊已經桃花般薄紅一片的柔軟皮肉,遊離到祁無月耳垂處吻了吻。
精致的耳飾華麗狹長,順著霜雪般的脖頸迤邐而下。
銀飾繁複精致,霽青石絢麗冷清。
祁無月最喜歡的耳飾。
但隻有一隻。
簫臨抬手拭去唇上的一點水光,他的神情在陰影裡看不清。
為什麼隻有一隻。
另一隻在哪。
他有玉佩有珠子,為什麼沒有耳飾。
有些苦惱地親了親那段雪頸,他抬起頭,輕舔了下上唇,按下那些暗色濃鬱又滾燙炙熱的念頭。
微止著呼吸,動作不敢耽擱,手掌落在哥哥腰間,解下腰封,隻留下貼身的柔軟裡衣。
簫臨拉過一側的毛絨薄錦褥替祁無月蓋好,手臂橫過胸前時,鳳眸微閃,目光移開。
又替祁無月拆下發絲間的幾件銀飾,擱置一旁,輕輕理了理掌下的墨發,這才離開。
闔上房門前,簫臨眼前劃過某處景象。
有點平,不過這不重要。
破綻沒有喉結那般明顯。
可若是他日有人“提醒”哥哥。
哥哥會想辦法遮掩嗎,會怎麼遮掩呢……
這念頭實在……不容細想。
一想眼底便著了火一樣。
(遮掩喉結的紅色小痣,以後被親的重災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