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毫不敢停止運轉靈力吸收藥液。
眼中一片血紅,像疼痛激發了血脈之力,湧現出無儘火氣。
血氣、火氣交融出驚人的赤紅。
祁無月聽到了咯吱咯吱的牙響,以及痛苦到骨頭錯位的哢啪聲,鼻尖是揮之不去的血腥氣。
他微微蹙眉,一睜眼。
好家夥,血人泡在一桶血水中。
簫臨全是開裂的蜿蜒傷口,並且還在不斷地淌血。
祁無月一慌,掀了被子,未著外袍,跣足下了地板。
啪嘰,窩在他頭發上呼呼大睡的小蝴蝶被帶下了地,摔了個臉貼地。
摔醒了,小手揉揉臉,滿眼惺忪。
小蝴蝶撐著地板張望:這哪?
祁無月扒浴桶往裡看,下意識呼吸一滯,微微有些淩亂的長發披在裡衣上,近乎垂到地板上。
銀眸中滿是急切,他指著那一桶血水問:“你這是正常的淬體效果嗎?”
縱然他知道體修淬體的過程痛苦萬分,但眼前的這一幕也實在大大超出他的預期,過於驚悚了。
簫臨渾身繃得像一根即將斷裂的琴弦,指骨捏在木桶邊緣,留下幾個染血的指印。
“雖然效果是有些誇張,但我想,的確是正常的淬體的效果。”簫臨努力衝祁無月笑了下,忍著渾身的痛楚低低道。
他的臉色在極致的疼痛下變得蒼白,卻依舊不減俊美,反而多了幾分瀕臨破碎的脆弱美感。
總之祁無月看得心是一抽一抽的疼。
直想把綠袍老頭拖過來暴打一頓。
什麼狗屁煉體藥方!
簫臨看他臉色不好極了,微微歎息一聲,伸出手想摸摸他的發絲,卻看見手指關節處因為克製痛楚時太用力,已經迸裂染上斑斑血跡。
修長的手指微頓,他改為用乾淨的手背,親昵地蹭了蹭祁無月的臉,輕聲安撫道:“沒關係的,嚇到你了嗎?”
新的痛楚更加洶湧,席卷而來,簫臨抿唇悶哼一聲,臉色蒼白,額頭密布冷汗,他下意識將手指攥緊在掌心。
指骨被握得咯吱咯吱響。
新生的血肉在藥力的猛烈侵蝕下簌簌掉落,血液蜿蜒沒入桶中的血水中,落進去的血肉也全都悉數融化為血氣能量,用來滋養下一輪血肉的複生。
聽著他將牙關咬得咯吱響,以及身上骨頭痛苦到錯位的哢嚓響,祁無月急得團團轉。
祁無月想抱著他,卻又對著那一身慘烈的傷口無從下手。
他手足無措,他怒極了。
“去他的淬體!這和活生生的剮血剮肉有什麼區彆!”
簫臨勾了勾他按在木桶邊緣的小指,一邊痛中作樂,一邊儘力想要雲淡風輕地安撫他,若無其事道:“唔,區彆是剮了再生,反複剮?”
祁無月笑不出來。
他心疼得要命。
祁無月死死皺眉,銀眸中含著怒火,咬牙切齒道:“綠袍老頭是不是故意坑你的?還是他腦子不好把藥方搞錯了?”
他冷漠地想,把人拎出來彆淬了。
但又不太可能,修煉變強的過程哪有輕鬆愜意的,從來都是從血淚中掙紮成長。
雖然但是,這還真不是綠袍老頭的鍋。
簫臨覺得他還是有必要解釋一下的:“我看過師傅的煉體的藥方,與配製藥液所用的藥植並無出入差錯。”
“他那張方子本就是最大限度激發洗髓草的藥力,效果好,這淬煉的過程自然比普通服用洗髓草的過程慘烈百倍。”
的確是正常效果,隻是對他的效果太好了,還順勢激發了一波血脈之力。
所以這痛楚就過分變本加厲了。
(沒抱上,下章抱(′つヮ??)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