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平心而論。
這討厭小鬼過分精致可愛的小模樣,彆說女人見了被萌化,激起憐愛之情。
就是個大男人見了也忍不住放輕聲音,舍不得大聲嚇到他。
魔尊摸著下巴,心中萬分遺憾著。
怎麼就不能長歪一點。
長殘一點。
醜醜的不討人喜歡最好。
幼年簫臨淡漠抬眼,雖然是仰著頭,但鳳眸中是極不客氣的挑釁神色,漫不經心地譏誚一句。
“叔叔,略顯蒼老。”
客棧裡的人全都躲開了,此時大堂中隻有兩人,倒是異常安靜。
簫臨重新回到自己的椅子上,繼續慢條斯理地吃著有些發涼的早餐。
魔尊冷笑一聲,撈了把椅子,長腿一跨,敞著兩條腿動作豪邁地坐在椅子上。
他雙手抱臂,目光不善,死死盯著麵前的小屁孩。
堂堂魔尊被一個小不點這麼挑釁,換成彆的孩子早扭斷他的小脖子送他投胎去了。
但眼前這個。
嗬嗬,拍兩下,手勁用大了都怕被他丫的訛上。
黑心小玩意,一肚子壞水,
真是越長越可愛,越長越礙眼。
在魔尊虎視眈眈的盯視下,某隻小雪包絲毫不受影響,動作優雅地用完一份早飯。
然後拿上他給哥哥帶的愛心早餐,準備上樓。
路過那個黑漆漆高大人影的時候,輕瞥一眼。
“一大把年紀的人,不懂得保養就算了,還天天做著不切實際的美夢。”
他再小,也不過隻和哥哥差了兩百多一點,
而魔尊卻比哥哥大了整整一千歲。
實打實的老男人。
魔尊惡狠狠磨牙:“你個小屁孩,憑你這小身板,你也是男人?硬件都沒長齊,還敢跟本尊搶人。”
“趁你哥不在,哪天屁股給你打爛。”
“再告訴你哥你是個包藏禍心的小狼崽子,遲早讓他扔了你,門都不讓你進!”
酣暢淋漓地撂了一通狠話,多年來被坑的憋屈舒暢開來。
剛踏上一階木梯的簫臨猛然回頭,眼底埋藏著細細的尖銳的殺意,似有金紅火焰一燃而簇,令人毛骨悚然。
明明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卻有著不符合年齡的成熟之感,心思深沉,心機又重。
手指撫過維持食物溫度的靈力罩,簫臨冷漠嗤笑一聲,仿佛在笑魔尊的天真。
他抬眸,輕飄飄道:“男人?在哥哥眼中,和死人有區彆嗎?”
殊不知你所謂的優勢,乃最大的弊病。
一開始就徹底失去了接觸哥哥的機會。
愚而不自知的蠢貨。
哥哥看似懶散,又有些愛逗人玩兒的惡趣味,但實則在感情方麵冷淡得要命。
他對女人沒興趣,對男人更沒興趣,但又多了一分殺意。
或許是南疆多蠱女的緣故,他對小姑娘多了幾分天然的好感與縱容,即便是南疆幾個女流氓,抱著祁無月的大腿摸他冷冽如玉石的漂亮腳趾。
下場也不過被踹出去,拍拍屁股屁事沒有。
而若是換成了心存不軌的男人,這樣的舉動怕不是夠死上十個來回了。
總結一下,女舔狗,被推開踹開。
男·不懷好意·流氓,通常都是能殺的就殺了。
既然看得見月之皎,就該知道月之冷。
祁無月兩百多年來潔身自好,不是什麼緣分未到,而是他天性如此,孤寂冷然,沒有什麼世俗欲望。
簫臨看魔尊就像在看一個狂妄自大的蠢貨。
白費努力,沒有一點希望。
魔尊:……這什麼眼神。
媽的,雖然這小子說的很難聽,但好像的確如此。
對美人獻殷勤的人從來都隻有兩種下場。
被摁死和沒被摁死。
被摁死的是直白顯性的流氓,就是公然耍流氓,開口爐鼎閉口禁臠的貨色。
沒被摁死通常是實力還行,加之求愛含蓄內斂的。
而他,求愛火熱,熱衷於口頭調戲,平時更是不放過任何一個占便宜的好機會。
之所以至今沒被摁死,隻有一個原因。
難殺。
可見,實力才是最重要的。
魔尊的人生信條就是——
兩情相悅固然很好,強扭的嘗嘗也總比嘗不到的要值。
也就是他們南疆那幫老家夥在祁無月實力未長成之前一直捂著藏著。
要是讓他早個一百多年見到人……
這不得趁火打劫直接強搶?
魔尊暗戳戳地想,直接把人扛到魔域。
人生冷暖,做夢解饞。
“你哥呢?”他隨口道。
“哥哥還沒起。”翎子冷冷看他一眼。
“還在睡覺呢,正好,本尊去陪個睡。”魔尊抬腿就要上樓。
簫臨伸手攔住他,神色淡淡:“哥哥起床氣一向無解,就你那點岌岌可危的好感,去了隻會讓哥哥更加厭煩。”
他隨手一指:“依我之見,你不如去找他打個架,也好讓南疆眾多蠱師認可你的實力。”
魔尊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微微挑眉。
他所指之人正是玄微。
簫臨眸中帶著恰到好處的詫異,“難不成,你怕他?”
魔尊玩味地勾了下唇角:“激我?”
“個子不高,心思挺多。”
“哥哥抱起來剛好。”翎子眼皮都不抬一下道。
魔尊皮笑肉不笑地點頭:“好好好。”
簫臨繼續語氣不輕不重道:“你真怕?”
魔尊不悅地嘖了聲,伸手在簫臨抬起的腦袋上彈了一下,回身看向白衣劍修,大步跨去。
乾脆利落地撂下兩個字。
“打去!”
……
心機翎子,回去的時候,不僅乖乖巧巧地給哥哥帶了早飯,順帶還加深了一下臉上印子。
小孩臉嫩,隻需稍微加深一下,就是極為可憐慘重的小模樣。
某人乖巧地給祁無月拿出早飯,欲迎還拒地用袖子遮住臉,垂著頭不去看人。
既要遮住臉上的傷痕,又不能全遮,還要若有若無地露出些異樣的痕跡,主動等祁無月發現。
弱小可憐的崽崽被欺負了,悶著頭委屈巴巴,眼淚欲掉不掉。
祁無月勾起唇角落了下去,臉上徹底沒了笑意,銀眸冰冷一片。
身法快得破空,他幾乎是閃成一道銀光,瞬移出了客棧。
氣勢洶洶,殺意滔天,周身裹挾的氣壓更是低得可怕。
祁無月淩空一腳將正在和玄微鬥法的魔尊踹出百米遠。
翎子慢吞吞擦掉眼角的一顆小珍珠:完美受害人get
然後不緊不慢地去欣賞魔尊挨打的精彩場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