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采忍不住想要問問她是誰,既然認識自己,是不是知道他的身世,他的父母家人。
天地倒懸,眼前之象倏然崩散離析。
雪衣女子身後空無一人,徒留仙宗巍峨卻空蕩蕩。
烏鴉哥自閉了。
“它不是不嚇你了嗎?”歡意不理解問道。
鬼木偶最近很乖,夜裡也不跑去恐嚇聞采了。
他為什麼還一副蔫了吧唧的模樣。
歡意不明白,也不想明白,她興高采烈地跑去圍著祁無月。
“老大老大,我們今天去賺積分嗎?我看了,這幾天沒有獵殺妖獸,我們的名次都掉到五十多名了……”
“去,五區。”
融合了蠱毒、屍毒以及各種毒植毒草的毒丹在經過一個星期,終於被簫臨大批量煉製了出來。
他們迫不及待地就去實驗了一下。
封靈期五層之下的妖獸當場化成一灘血水,封靈期巔峰的妖獸中了毒雖然不會立刻死亡,但會處於一個持續中毒掉血的情況。
掉著掉著,過會兒就嘎嘣了。
總體來說就是,效果好得不得了。
眾人庫庫投毒。
一天時間,“對什麼隊”在積分榜上如同坐了火箭一樣,直線飆升。
躥到第三,眾人收手,回去泡藥浴了。
反正中毒的那波妖獸在毒素漸深中也會自動掉落積分。
省心極了。
特殊的藥浴鍛體方子是歡舒帶來的。
他和妹妹離家出走的時候,半道碰見一個扛著山的麻衣壯漢。
“那家夥很煩,一個勁地說我哥是什麼巨靈族遺血,要收我哥當徒弟。”
歡意哼了聲,小臉臭臭的。
“分明就是瞎說,我和哥都是同一個娘生的,怎麼隻有他一個人是巨靈族遺血,我怎麼就不是呢?”
她有些苦惱地捏了捏自己細細白白的小胳膊,表示不滿。
“你倆,真是一母同胞?”聞采忍不住問道。
怎麼看,都不像。
歡意瞪他一眼:“當然是咯!”
展星默默把手背到身後。
八卦盤轉的飛快,的確是血親,現算的。
扛山壯漢雖然看起來有些潦草,但卻是個有真本事的。
歡舒雖然敬佩,但言明自己和妹妹還要入學院求學,所以……師徒緣分難以維持。
扛山壯漢滿不在乎地揮揮手:“先拜師,你就是我麻衣預定的弟子。”
他又從懷裡掏出一本灰撲撲的獸皮冊子。
“對了,即便在學院也彆忘了淬煉身體。”
“這是本派特有的淬體之法,你拿著。”
小姑娘本來覺得扛山壯漢是個騙子,現在又覺得他大概是個傻子。
真是毫無保留,他哥連頭都沒給人磕呢,獨門秘法就這麼隨手送出去了。
麻衣壯漢臨走時突然揮過頭。
歡意捏著娃娃的手一緊,他反悔了?
豈料麻衣壯漢擺擺手,囑咐道:“修煉也彆懈怠啊。”
然後汲著一雙破麻鞋,扛著他撂在肩頭的山,揮一揮衣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