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傀在經過煉化後依然擁有一定的神智,保留一些本能,屍身更加強大,甚至修為也能隨著煉化而增長。
倒也不算死,隻是以某種方式活於世。
歡意好說歹說,總算把她那尊小人偶爹給請回骨鏈中。
赤焰宗主和幾位長老見形勢不對,雖然不知道這幾個人是突然從哪冒出來的,所求為何,但拎著鬼修的腦袋總覺得忐忑。
不如趕緊回去提著這鬼修腦袋換了賞金踏實。
於是說了幾句好聽的場麵話——
“這鬼修為禍以久,今日多虧幾位小友伸以援手,除掉此禍根,我等乃城中赤焰宗修士,感激不儘。”
“奈何城中人心惶惶,眾人更是盼望著見到鬼修的腦袋。”
“為了早日安撫城中居民,若無他事,我等先行告辭、先行告辭。”
總結就是如果沒彆的事我們就撤了嗷~
赤焰宗主老臉更是堆滿笑容:“莫送莫送。”
然後火速帶著女兒和宗內的長老們頭也不回地跑了。
留下窟中一片狼藉,祁無月他們麵麵相覷。
歡意指著那些死去多時的女子屍體:“老大,這些殘存的屍身……我們要埋了還是送還到她們家人手中?”
“還有這些三屍鬼影,都怎麼處理?”
祁無月:“找人認屍,鬼藤你要嗎?”
他手中提著從坑裡撿來的陰母冥嬰藤,碎了一地,就剩下一小截母根。
歡意:“啊,我可以要,但是這東西收服起來很麻煩的。”
簫臨開口:“不麻煩。”
片刻後。
陰母冥嬰藤僅剩的一小截藤在神木虎視眈眈地盯視下安靜如得像一根死藤。
祁無月踢了踢裝死的鬼藤:“兩個選擇,要麼認主要麼被吃。”
小苗:一口零食的事。
它金色的枝椏伸出,準備炫了麵前這根不太美觀的小零食。
陰母冥嬰藤一個激靈,火速纏裹著歡意的手指簽訂了主仆契約。
……
風撫過,拱角飛簷,青黛素瓦下懸掛的雪白骨鈴輕輕嘩啦啦地碰撞,發出奇異般清脆悅耳的聲響。
潔白的骨頭被打磨得光滑,宛如上等瓷器,被製成模樣精致的風鈴。
骨骼相碰,聞者有種詭異地目眩神迷,仿佛神智被勾入雲端,隱隱眩暈。
男人過分蒼白的手指捧著一串失聲的骨鈴,慢慢修複著,流水般的墨發氤氳著濃重的色彩,披拂在雪白衣袍上,另一隻衣袖下空蕩蕩的,好像失了半條手臂。
他將修好的一串骨鈴重新掛在窗前的屋簷下。
伸手時衣袍滑落,蒼白手臂上,內側柔軟皮膚上一道墨黑針腳縫合口,一路蜿蜒至衣袍中。
被懸掛好的骨鈴重新響起那樣令人暈眩的清脆聲音。
“夫君,找到孩子們了嗎?”鬼豔幽柔的女聲自窗後室內響起。
透著半支的紗窗,能隱約看到一道黑色衣衫的倩影。
男人收回手掌,溫柔著答著:“還沒有。”
墨發下,一道猩紅鬼咒纏繞在皮肉蒼白的脖頸上,如同鎖鏈般盤踞不動。
他轉身,容貌恍然就是歡意骨鏈中的小人偶的放大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