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之中,往來疾行的劍修者眾,或斬殺妖獸摘取靈藥,或對秘境中資源視而不見,徑直禦劍穿透雲霄直掠向巨大雪白的劍意,想要先一步獲得傳承。
秘境已經開啟了十天左右,這段時間裡衝天的雪白劍意始終高懸於秘境上方,絲毫沒有消失。
這一現象恰恰說明了傳承尚在,尚未被人獲取。
冷冽劍光飛掠,血光飛濺斬殺一頭攔路的妖獸,玄微並指劍光如刃,剜取獸核。
身後銀鈴輕響,妖獸看守的那株靈藥雙星雪果被人攝去了。
祁無月手腕一翻,靈藥上僅有兩顆雪嘟嘟的果子被摘了下來,指尖一動,滌塵術幻化而出的兩條潔淨水流絲帶般纏繞著雪果洗了幾遍。
他將其中一顆丟入雪白的衣袖中,警告一聲“不準弄臟我的衣服”。
類似袖子的兩片衣物間掛了一隻掌心大的小金籠子,精致巧麗,籠子裡有微型的軟塌小火爐,還有一個被縮小百倍手指大小的謝安寧。
那小金籠子是件縮小身形的法器,雪果剛一被丟進去就縮小了,安寧趕忙放下手爐雙手接住果子,用帕子捧了小口小口地吃。
一時間,兩道清脆地吃靈果聲音在身後尤為地清晰,不合時宜。
玄微回頭去看。
那人坐在懸浮的鳴玉劍的上,過長的銀發垂在半空,因為長度的原因,他不得不將懸空的長劍向上調整一下高度,避免頭發遇到拖地的問題。
祁無月懶洋洋地啃著手裡的靈果,光潔的小腿慢悠悠地蕩著,手臂憑肘支著屈起的膝蓋,一隻雪白的腳毫不客氣地踩在鳴玉劍的劍身。
被放大數倍的鳴玉劍成了載人工具。
雪白的赤足清冷如玉,劍身不僅要載著他,還成為了踮腳的踏物。
玄微轉身看去的目光落在他的那隻雪白的腳上,停頓一瞬,挪開,唇角抿著更直了。
祁無月以為他是不堪自已的本命靈劍遭受此等折辱,吃了口果子,眯著銀眸回了一個笑意晏晏的戲謔眼神。
玄微飛快地收回視線,轉身繼續向前。
銀光一閃,身後的鳴玉劍輕鳴一聲,懸浮著載著銀發美人慢悠悠跟上。
祁無月不僅隱藏了修為,遮蔽了氣息,還搶了玄微的本命靈劍。
倒不是單純的懶得走路想找個代步飛劍,他是想削弱玄微的實力,於是才搶了玄微的鳴玉劍。
離開前,十七扔了她一直抱在懷裡的長劍,單膝跪地要為祁無月穿鞋,剛從純金鋪墊獸皮的腳踏上撈起那隻漂亮的腳,就聽到祁無月說:“我不穿。”
這語氣就有點像小孩了。
但皇不是小孩,他隻是單純地不喜歡穿鞋。
這本來沒什麼,殿中各處都可以為他鋪上厚厚的雪白獸皮。
直到遇到了魔尊那個老色批,他直勾勾盯了一整天,聖侍們要氣炸了,很想抽死他!
皇不讓。
但她們知道,皇不是不讓,皇是知道她們抽不過。
皇的腳雪白清冷,像是玉石做的。
真好看,就是有點涼。
十七看著看著,默默搓了兩把,這動作有些像是在調戲,但她確實不是變態,她隻是情不自禁。
祁無月察覺到腳上的動作,低頭看她。
十七木然回視。
儼然冷臉吃豆腐的下屬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