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無月:“哦,傻的?”
裴扇才點頭堅決道:“傻的。”
“你說怎麼辦?本座就愛和傻子計較。”
裴扇才為難了半天,提著手裡暈死的作死玩意,一閉眼:“不然您把她綁了,留在南疆,等無極道宗的長輩送來賠禮再放人?”
彆殺了,這作死玩意雖然蠢,但靠山挺硬,十分適合從她身上賺一筆豐厚的贖金。
祁無月欣然允諾了,然後看向死盯著琳琅一臉不共戴天的小廚子,伸手摸摸頭。
“怎麼了?”
“她殺了我養父。”禾苗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
“說說,你想怎麼做?”
禾苗臉上是似哭似笑的悲戚,她沉聲開口:“我要她償命。”
躲在同門身後哭的梨花帶雨的琳琅委屈無比:“禾禾,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我怎麼可能——”
她臉上的表情突然扭曲怪異,一粒粉紅色的蟲子潛伏在皮膚下遊動起來,怪異又瘮人。
吐真蠱的效果並未消失。
一瞬間,琳琅感覺到自已的舌頭不聽使喚了。
她聽到自已承認道:“是我殺的他又如何?”
“一個窮瘸子,我殺了就殺了。其實他本來不用死的,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
琳琅惡狠狠地看著禾苗:“因為你想要脫離我的掌控!”
“你做夢!”她發瘋大叫。
“你這麼聽話好用的狗,我自然要留著。”
“你還不知道吧,補壽丹是假的,為了不被揭穿,所以在你趕回家之前,我就讓父親給那個瘸木匠下了毒,營造出壽元枯竭的假象。”
祁無月看向裴扇才:“聽到了嗎?”
裴扇才:“無極道宗不留這種喪儘天良之人,無論誰動手,都是為民除害。”
那群原本還護著琳琅的同門嘩啦啦退後,與她保持距離,仿佛她是什麼毒蟲禍水。
琳琅朝他們伸出手:“不,你們不能丟下我。”
……
殘陽如血。
禾苗漠然擦拭著劍上的血,曾經她視若摯友的血。
祁無月帶她離開了秘境:“還要回無極道宗嗎?那個輕風可不會放過你。”
安寧已經從小金籠子裡出來了,捧著手爐湊過去安撫她:“就是就是,留在南疆吧,這裡可好玩了。”
“……可我不會養蠱。”半晌,禾苗輕聲道。
“南疆也不是人人都養蠱,大多人更喜歡挖礦,十七姐喜歡劍,要我說,你乾脆給她當徒弟好了。”
“……我資質不佳。”
“但你廚藝很佳啊!放心,我教你一招,你就拿著烤雞腿去使勁誘惑她,她保準肯教你劍法。”
安寧出的主意十分靠譜,反正禾苗給十七投喂了幾回烤肉後,十七恨不得當場與她結拜。
什麼?當徒弟?
徒弟甚好!
十七抱著劍朝外麵喊一句。
徒弟,為師中午要吃大雞腿,快來孝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