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祁無月很快察覺異常之處。
逼婚?新娘不是出身世家,還是本地有權有勢……這看起來是低嫁,沒有父母會逼著女兒嫁“窮小子”,按理說應該是新娘自已喜歡……又怎麼會新娘不情願呢?
動腦子好累,他低頭喝了口甜湯。
新娘將蓋頭撩起。
祁無月一口甜湯差點噴出。
他第一眼就覺得這新娘有些高挑,但轉眼一想,鳳冠雲髻,比新娘高一點也並不多新奇。
說不定這新娘本就生得不矮,是以加上鳳冠比新娘還高半腦袋。
祁無月:“咳咳……這就嫁了?”
“我進入境中就被攝入到了轎中,一路至此。”簫臨掀開繡著金紋連理枝的蓋頭,鳳冠鎏金環絲,流蘇搖搖欲墜,大紅婚服下,將那張臉襯得俊美更盛。
祁無月:倒是……沒有半點滑稽可笑的感覺。
他扭頭狂笑了一陣,回過頭來,在簫臨無奈的眼神中收斂了一下笑意。
過去試圖幫他扯掉蓋頭,一扯卻發現,蓋頭上才是境主力量雲集之處,根本扯不下來。
祁無月:“咳,你先掀著吧。”
然後上手摸了摸,“境主還略存一點人性,沒讓你塗脂抹粉。”
簫臨眼神掠向宴桌:“昭昭的席吃得還開心嗎?”
祁無月:“本來覺得還湊合,隻是現在一想寡素,實在是太寡素了。”
這麼點鄉野東西就想娶了他們南疆金尊玉貴養的崽,太磕磣了。
祁無月扯著他佯裝要走:“走走走,這家太窮酸,不嫁也罷。”
新郎麵色一沉,立刻展臂攔截,周圍隱隱有黑氣彌漫:“你、想、搶、親!”
祁無月抬眼,銀眸眼底染上一絲冰冷寒意,一腳將新郎踹飛十米遠。
什麼東西。
他養了近十年,誰搶誰的!
簫新娘回握著祁無月的手掌,從善如流地任由他拉著自已走。
沒走成。
大門仿佛生了屏障,出不去。
精神力凝成薄刃,祁無月殺了新郎整整十次。
可憐的新郎死而複生了十次,看祁無月的眼神帶著壓抑不住的恐懼,儘管如此,他還是一次又一次攔在了祁無月麵前。
執念挺深。
簫臨放火燒了三回,新郎的高堂化成飛灰了三次,重新凝成的麵目都是青灰模糊的。
這個境,除非境主能量枯竭,否則就會一次一次凝出景象。
簫臨被安排的角色還是重要人物,境主執念所係,死也不會放他離開的情況。
強行脫離是不成的。
祁無月:“嫁妝結一下。”
簫臨看他。
祁無月正色:“咳,你有什麼願望?”
新郎:“舉案齊眉,白頭偕老。”
簫臨一言不合再次放火。
新郎官從火焰中艱難重新凝結。
祁無月:“來,我再問你一遍,有什麼願望?”
新郎目光含情:“執子之手——”
話沒說完就被燒了。
又又又一次變成灰燼從火焰中緩慢凝結身影。
這次不等問,新郎甚至學會了搶答。
祁無月打斷他:“改台詞這套行不通。”
新郎垂淚不語。
簫臨:“你的新娘呢?”
新郎欲言又止:就在眼前,但害怕被燒。
於是簫臨換了個問題:“你的新娘與你感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