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打館的老師傅彬叔打開電燈,穿起布鞋來到房間門前問道。????“何方兄弟們叩門?”
牛強念誦社團求藥詩,出聲說道:“忠義底子本姓洪,朝朝與弟武關公;有仁有義關夫子,刮骨療傷是華佗。”
“旺角堂弟子牛強,深夜求醫,勞煩大夫。”
彬叔拿下兩塊門板,見到門外站著的是蔣豪,尹照棠等人,睡意漸去,笑著說道:“原來是雙花紅棍當麵,兄弟們請進。”
尹照棠點頭:“多謝大夫。”
左手扶著蔣豪坐下,彬叔摸摸蔣豪筋骨,發現沒有其它外傷,便拿出針匣,話語輕鬆的道:“一點皮肉傷,把傷口裡的汙血放掉,敷上消炎止痛的藥包,休息十天半個月。”
“有功夫,每天可以燉隻雞湯喝,皮肉會好的快一些。但老話講,傷筋動骨一百天,下顎骨應該是開裂了。”
“這段時間最好少動武,同一個位置再受傷,有斷骨的風險。”
彬叔捏著一根細長的銀針,杏手施針,講著醫囑。
尹照棠聽完一陣,頻頻點頭,記在心上。拿起大哥大,走到一旁撥電話給阿公。
沙頭仔接起電話,出聲說道:“棠哥,阿公已經睡下,有急事嗎?”
尹照棠說道:“沙頭哥,沒什麼大事,但明早阿公睡醒,記得同他說。和群樂著紅鞋搞我的貨,和頭酒變送行酒。”
“蔣豪已經打死九紋龍,群樂的地盤能搶多少,搶多少過來。”
沙頭仔正坐在阿公家一樓廳堂的圓桌旁泡茶,聞言連飲茶的動作都微微停頓,半響後道:“我知道了。”
尹照棠笑道:“多謝沙頭哥。”
九紋龍煞費苦心送一份大禮給他,肯定是要收下的。
這些地盤老忠收的天經地義,但能收多少回來,得看阿公的手段了。
豬肉明,大天,阿峰他們可不是傻佬,手下有兄弟,各自為戰都能支撐一陣。但混江湖,講究人多,錢多,勢力大。
和群樂連折兩個坐館,招牌已經垮了。
尹照棠掏出錢夾,拿出五張紅票,放在桌麵道:“大夫,診金您收好。”
彬叔見到五百塊港幣,臉上樂開了花,手上功夫更穩,感激道:“多謝棠哥。”
他知道神仙棠的名,大水喉肯多掏幾張,沒必要抹不開臉。
這間跌打館最早可以追溯到四十多年前,那時每個大字頭都會請師傅來開跌打館,節省外出就診的湯藥費。
字頭兄弟血拚受傷,送到自家跌打館裡會安心許多。但後來隨著經濟發展,西醫院開始普及,一些小傷小病都可以輕鬆解決。
有功夫的中醫跌打館,發展出正骨,艾灸,針灸等業務,收入也水漲船高。小字頭開片的機會越來越少,沒什麼病人送給師傅看。
後來,小字頭便養不起跌打館,叔父們紛紛自立門戶,偶爾給社團叔父們把把脈,正正骨,做一個香火人情。
隻剩下大字頭有真正掛自家招牌跌打館。館裡的師傅,大病小病,隨叫隨到。整日都住在館裡,還會接受外地的洪門兄弟求救。
彬叔年少時便是在忠義堂跌打館裡做學徒,但可惜後來跌打館停業,年前,貓叔覺得社團事業做大,兄弟們也活躍起來。
常有兄弟們受傷,便重新找到彬叔,掛起老招牌,將忠義堂跌打館重新開張。
這個跌打館有個裡間,是一個設備齊全的手術室,一旦有兄弟受重傷,便可以請飛刀醫生來做手術。雖說忠義堂距離有間私人醫院的目標還很遠,但隻一間跌打館,就已讓兄弟們的醫療條件翻了幾倍。
尹照棠陪阿豪敷好藥包,乘車回到尖東漆鹹南道的海景豪宅,打開門時已經淩晨兩點。
見到榮嘉慧已經躺在客廳沙發上睡著,便朝阿豪比了個噓聲的手勢,兩人悄悄繞過櫃子,回到房間裡洗漱。
過了一會,尹照棠出來把她抱回房間,再來到客廳,打開冰箱取出一瓶果汁。
他給錄影機插上卡帶,坐再沙發上獨自看起卡通片。八十年代的美女原生態,影片也是原聲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