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剛中刀的人腎上腺素飆升,不僅不會失去戰鬥力,還會陷入數秒的狂暴狀態。
近距離刀戰得手必須後撤,等到傷者進入失血狀態,便可輕鬆補刀致人死亡。
在場的人都有經驗,便定住腳步,看著柳傳宗撐著樓梯扶手,漸漸失血,搖搖晃晃的倒在地上。
莊雄見到燒黃紙的結拜兄弟身亡,麵若死灰,不肯相信的大聲問道:“邊個話阿宗著紅鞋,夠證據嗎!”
沙頭仔冷聲回應:“我們早已經抓了他的幾個心腹小弟,有人作證他答應海關和掃毒組,會把貨物靠岸的時間,地址通知警方。”
“今天警方的聯合行動還不夠證明嗎!”
“要是沒有棠哥幫你,你已經給警察抓啦。”
尹照棠放下刀,用餐巾擦擦手上的血,語氣陰狠,眼神桀驁的道:“到時合圖跟社團的交易也會取消,上千萬的損失,誰來賠?”
“最後社團不僅要出錢,還得繼續運貨。”
“你們的財路保住了,我呢?雄哥,你是社團的紮職人,不能隻想著兩個燒黃紙的兄弟,堂口一千多號人,誰不是你的兄弟!”
“我是不是你兄弟?”
莊雄動動嘴,講不出話,目光多的那幾份愧色,卻也無濟於事了。
牛強幾人開始抽水清洗遊艇,柳傳宗和阿朗的屍體則放進塑料袋,等待遊艇靠岸,再裝車送回坨地。
尹照棠回到潮義酒家時,身上換了一套衣服,但血腥味一時洗不掉,老江湖們的鼻子很靈,眼神詫異的望過來。
隻見,有兄弟拎了兩個沉甸甸的塑料袋上來,沿途淅瀝瀝的滴著鮮血。
淩晨的閣樓裡,排窗吱呀的晃著。
雕花倒影掃過十幾位紮職人的臉,來回遊蕩,似地獄惡鬼,爬在他們臉上,染的眾人神情恐怖。
唯有坐館貓叔在同合圖元老打電話,滿臉笑容的互相恭維,顯然是交易順利,兩人相談甚歡。
“辦完事回來了?”
肥貓打完電話,抓著手杖,回頭問道。
“辦好了。”
尹照棠點頭。
肥貓笑道:“辦的不錯,有你打掩護,貨已經平安到岸,公司成功退出來了。”
沙頭仔單膝跪地,抱拳行禮:“秉龍頭,刑堂掌刀沙頭回山還刀,此刀斬不忠不義之賊二人。現已帶回屍首,明正典刑,以儆效尤。”
肥貓微微頷首:“辛苦了。”
沙頭仔雙手舉著刑堂寶刀,起身將刀放回架子上,再有人拉開塑料袋,露出阿朗和柳傳宗兩人的屍首。
老摩是柳傳宗的拜門大佬,見到他的屍體,不禁感到頭暈目眩,連忙飲口熱茶,壓壓心跳。
他不是在氣柳傳宗被殺,而是害怕事情牽連到他。
刑堂親自出手,絕非誤會,更無小事。
肥貓燒了三支香,插在三英五祖的牌位前,叫人再把作證的馬仔拉上來。柳傳宗和警方勾結的事被公之於眾,在場大底都對公阿公的做事方式心服口服。
“至於阿雄,照門中規矩,三刀六洞,洗身除名,下世再見吧。”肥貓感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