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胡博超不一定有那一天,但做事最好做全麵。
今天,胡博超手刃仇人,既是有仇報仇,也是遞上投名狀的一種方式。
二人現在互有把柄,各有黑料,未有結拜,亦不需要講義氣,已然成為同生共死的兄弟。
政治上最靠得住的盟友。
胡議員脫掉渾身是血的西裝外套,卷起來交給旁邊的忠義仔,再繼續脫掉襯衫,光身來到水管前,清洗起身上的汙血。
“我能選上議員都多虧尹生,仕途不好走,還得老忠的兄弟多幫手。”他坦誠相見,掏心掏肺。
尹照棠輕笑兩聲,發心肺腹的道:“一定全力支持,不過,今天的事不單要謝我,還得要謝謝何生。”
“何生,我都很感激的,有要幫忙的地方,儘管開口。”胡博超說道。
何君鴻雙手插袋,把臉藏的很嚴實,輕笑道:“該開口的時候,一定會開口。”
這時花皮遞來一袋早已準備好的衣物,胡博超取出來見到是一套西裝,心情都好上不少,換洗衣服時出聲道謝:“尹生真是準備的周全。”
尹照棠深吸口雪茄,出聲道:“誰都可以猜到啦!”
“何生是做什麼的,以前都沒見過?”胡博超換好衣服,模樣精神些,人都恢複的有條理,開始詢問何君鴻的情況。
何君鴻知他真是警惕心重的時候,摘下口罩,掏出一本證件。
胡博超接過證件,封麵是皇家警隊徽章,打開再看上麵寫著職務,毒品調查科情報組高級督察,姓名正確,照片和人長相相同。
“何sir是警隊精英來的?”
二十六歲的年紀,高級督察,聽起來真是前途無量。
隻是他耗光腦袋,都想不出何君鴻為乜會出現在狗場裡,還用綁匪的肉喂狗。
可何君鴻卻一副很正常的樣子,點點頭道:“是啊。”
胡博超忍不住問道:“何sir和尹生是老朋友?”
“算是吧。”
何君鴻答道。
尹照棠道:“何sir幫我過幾次,今天綁匪跑路的碼頭,都還是何sir打電話通知的。”
他們三人再來到狗場裡聊天,其餘馬仔都留在外頭。
胡博超略微有些理解,看來尹照棠年紀輕輕上位,是個有背景的,掃毒組和黑社會勾結,想想都刺激啊。
但尹照棠沒按常理出牌,直言說道:“但我不知何sir點會幫忙,畢竟何sir連錢都不收,是位公正廉潔的好警察。”
“哈哈哈。”胡博超先笑。
何君鴻陪笑兩聲,平靜地道:“談錢有乜意思,談點大的,一起搞定行動副處長點樣?”
胡博超的笑聲戛然而止。
笑不出聲了。
“搞乜,行動副處長,何sir,你不是好警察來的嗎?”
何君鴻答道:“我覺得自己是啊,但你應該覺得不是,真正的好警察,點解會和你們混在一起?胡議員,你看到那個證件心裡都該有數啦。”
“我搵到你們,就是想玩槍、政、社團,三權合一,一起往上爬!一個人,千辛萬苦都爬不上去。”
“三個人,我們都大有機會攀到山頂。一個最當紅的區議員,競選期間遭遇綁架案,死掉一家三口。一個最出位的雙花紅棍,敢打敢拚,有人有錢。”
“仲有一個最想報仇的銀笛獎畢業生,玩政治我們有人,下黑手我們有兵,打擊對頭我們有警官證件。想想看,巴閉不巴閉,威風不威風!”
他的聲音不急不躁,卻有一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狠勁。
胡博超掏出煙盒,手抖不停,硬是把煙頭塞進嘴裡,還搓著火機想要點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