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曉歌身穿西裝,手中握著一個玻璃煙灰缸,臉色凶戾,目光厭惡,恨不得打爆徐偉棟的頭。
但總部大樓,隔牆有耳,要小心給有心人盯上。
他憤恨的把煙灰缸放下,吸著煙道:“中午一點半,灣仔碼頭有一艘遊艇到岸,先搭船到澳門避避風頭。”
“過幾天,老板會送你老婆孩子到新加坡,你買一張機票過去,錢都不用擔心,老頂會安排好。”
徐偉棟低垂著頭,膝蓋著地,出聲道:“Thank?you?sir!”
“等我留你吃午飯啊,還不快點閃!”湯曉歌上前蹬了一腳,心頭還不解氣。
“yes,sir!”
徐偉棟連滾帶爬站起身,再立正敬禮。
以雪茄會的實力,安排他出境,再幫忙把財產轉移出去很輕鬆。
一件小案子,隻要不炒作,上頭也懶得追究責任。
“徐sir!”
當徐偉棟步履匆忙地來到停車場時,肩膀忽然被人拍下了一下,嚇得徐偉棟渾身打顫,車鑰匙都脫手落在地上。
何君鴻在車子旁等候許久,出聲道:“是我,阿鴻。”
“何sir?”
徐偉棟鬆了口氣,眼神驚疑,彎腰去撿地上的車鑰匙。
他在蹲下時,腰間露出槍袋,裡頭插著一把點三八,連扣子都已打開。
何君鴻低聲道:“我收到風,灣仔碼頭有廉記的人。”
“何sir,話不能亂講!”徐偉棟額頭布滿細汗,不敢相信,但何君鴻是在情報組任職,有收風的渠道不稀奇。
何君鴻冷笑:“出來當差,命要掌握在自己手上,老板們發現你臭了,第一個先做掉你!”
徐偉棟攥緊車鑰匙,出聲道:“你想做乜?”
“隻是告訴你真相,不信可以叫湯sir來對峙,記得不要出賣我。”何君鴻說完,低調的離開車庫。
徐偉棟已經是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喪失理智,馬上打電話叫湯曉歌前來對峙。湯曉歌在電話裡感到情況不對,搭電梯來到地庫,皺眉看向徐偉棟叫道:“阿棟,還不走!”
“湯sir,碼頭是不是有老廉的人。”
湯曉歌麵色疑惑,暴躁的道:“放屁,不要胡說八道,快點走。池sir隻是一個調查主任,拖不了太久的。”
“你有鬼!”
徐偉棟來回踱步,非常不安。
曾經受到的屈辱,在逃亡前夕化作不甘,不忿,不平。
付出種種,出賣尊嚴,換的是前途光明,圖的是出人頭地!
他本是一個大雷,不用有人挑撥,內心都想報複。
有人借個火,馬上會炸。
何君鴻太理解他的內心世界,所以,做的事不多,隻是順勢推一把。湯曉歌也懂他在崩潰的邊沿,退了兩步,警惕的道:“想想自己的老婆孩子,你信不過,還信不過頂爺嗎!”
“一個高級督察,真以為自己很重要啊,一定要殺人滅口?”
徐偉棟腦海閃過五歲孩子的笑容,心情平複不少。
忽然,五輛ICAC公務車駛入地庫,白色的英文標識格外紮眼。徐偉棟剛剛才恢複些理智,看到五輛衝來的轎車,頓時怒氣衝頭,臉色發狂。
“砰砰砰!”他拔出配槍,毫不猶豫的後退兩步,借車尾當掩體的同時。直接打光一個彈倉,把上司湯曉歌打死在現場。
湯曉歌沒料到ICAC會來,身上連武器沒帶,一點反抗都談不上,便被子彈擊倒在血泊當中。
徐偉棟望著他滿臉驚愕,漸漸失去神采的瞳孔,臉上浮現癲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