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撻不覺羞恥,還用手抓抓空氣,出聲道:“來就來咯,我苦練一世的抓奶龍抓手,不會比如來神掌更差!”
尹照棠目光瞪向蛋撻:“不要再開玩笑,阿豪,叫佐敦區的兄弟們多作準備,有時不能多仰仗外人。”
蔣豪點頭:“是,大佬。”
尹照棠未來兩天,多在旺角堂的場子裡泡著。阿樂負責去日島買貨,供應電子廠做測試,堂口帶兵的事,得親自抓一抓。
旺角堂口跟佐敦堂口距離深水埗很近,動員兩個區一千五百名打仔做預備隊已經足夠。
雖然,新記不是自己人,但諒四眼龍不敢放鴿子。籌備點人手隻是怕要賣命的時候,新記的人掉鏈子,到時得投入一批頂上去。
用不著把兩個區的兄弟都發動,但是絕不能作壁上觀,那可太過傲慢了。跟鬼佬們唱對台,是神仙棠自己的事,新記無非是調遣來的一部兵馬而已。為將者,智、信、仁、勇、嚴也。
要嚴明規矩,也該嚴密部署,絕不大意。
旺角堂中兄弟眾多,大大小小七十四個看場頭目,都是帶著一班打仔,急著出位的新血。
當中又有二十多人戰績甚佳,在幾次曬馬中有立功。在蔣豪紮職以後,旺角堂曬馬都是阿樂帶兵。
阿樂不在,除非把蔣豪,飛鷹,阿信等戰將召來,否則,不可能亂點一個人帶兵,兄弟們不會服氣。
尹照棠不願樹立一個,離不開戰將的形象。忠義堂打仔真的太多,缺獨當一麵的江湖強人,但真的不缺戰將打仔。
他趁機在堂口裡多逛逛,也能接觸到堂口中有實力的新血,避免無形中被人架空。
兩天時間,便發掘出單眼仔,咖喱馬,黑臉朱,鬼話賓等人。雖然,這些人一直都在堂口中效力,並且受到提拔,但其實跟頂爺接觸的機會根本冇多少。
頂爺可是一個大忙,開會都是堂口大底,江湖強人,來往的是公司管理,社會有力人士,出門都有刑堂紮職人跟隨。
權力構架相當穩固,自然缺少下沉發掘新血的興趣。有時候可以挖掘新血,也會引起紮職人們的懷疑。
在不該提拔新人的時候提拔,兄弟們是會有意見的。但借機發掘點新血,跟下麵的頭目多聯係,哪怕隻是多說兩句話,一起吃餐飯,留一個電話號碼。兄弟們都會對他產生信任,而不是隻信任口耳相傳中的那位“龍頭頂爺”,權力就不愁會被人架空。
有人真的立下戰功,該紮職,照樣可以紮職。冇堂口正職,紮個身份,繼續管以前的場子都可以。
等於是給待遇,不給權力,忠義堂——江湖一級調研員。
在小社團中常被稱為“爛底”,但忠義堂人多,地盤也不少,紮職人們各有場子,就算不算堂口正職,一樣會小有江湖地位。等於是忠義堂的人才庫體係,有機會轉為堂口正職。
他以前作為雙花紅棍,在社團小的時候,不喜歡分權。采用集中力量辦大事的方式沒錯,但站在“龍頭”的角度去看,以老忠超過萬人的體量,該多紮職一些頭目了。否則幾千名打仔遲遲出不了頭,一直都是四九仔,從管理上看存在隱患。
隻是老忠擴張的快,兩年時間裡,兄弟們的不滿還沒積累而已。發點虛職爛底下去,對上對下都有好處。
尹照棠逛了幾天堂口的場子,收獲良多,下基層,是鞏固權力最好的方式。新記也花費三天時間,緊鑼密鼓的安排人馬,進入的鴨寮街電子商行,安排在深水埗周邊的屋邨大廈,等待著動手的時間。
周末,上午,九點。
三十多名記者提前來到鴨寮街,在電子商業城翻新重建項目剪彩儀式前,架設好機位,進入記者席,等待剪彩儀式的開始。
四眼龍身穿古馳的高檔風衣,脖子上卷著一圈圍巾,雙手插袋,在二十多名保鏢的簇擁中,站在街頭榮利商業大廈十三層的一間台球廳裡。
隻見他站在窗前,表情冷峻,海風把圍巾緩緩吹起。樓底出現的記者數目,比他預想當中超出許多。
“一個項目剪彩儀式,用得著來三十幾名記者?還有超過一半鬼佬媒體,真係不對勁!”
在按照大圈龍命令,一步步安排兄弟潛入鴨寮街時,聰明人便都意識到,大圈龍是要搞壞鴨寮街的重建項目剪彩儀式。
肯定會有某個大人物會出席剪彩儀式,以此進行政治恐嚇,打出政治火力。這其實是很老套的手段,但老套代表著非常管用。
古今中外,屢見不鮮!
但預想中港府到場的大人物,有可能是挑事的鐘聖元,也有可能是房屋署長“河國恩”,九龍市政局長“鄧漱詩”
可他們作為本港官寮,出席一個儀式,不會有那麼多的鬼佬媒體到場。
那些媒體可是鬼佬祖家駐港的特派記者,很少去拍攝小新聞,出場必有大事件。
半個鐘頭內,陸陸續續有二十多名房屋署,市政局和商業署的官員到場。豪車停鴨寮街,二十幾名軍裝警察執勤,私下還有暗探。
直至一輛掛著大英皇家皇冠徽章牌照的勞斯萊斯緩緩駛入鴨寮街。廳內所有的新記紮職人,臉色都一片煞白,極度震驚。
“督爺!”四眼龍抿了抿嘴唇,喉結滾動,突然覺得口乾舌燥。林江頭暈目眩,連忙閉上眼深呼吸,差點沒緩過氣暈厥。
係督爺老麥呀!
搞震搞到督爺頭上,真係一條猛龍過江,不呼風喚雨,暢遊九天,玩到儘興,絕不會歸大海龍宮,不許人間風平浪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