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年紀已經很大了,也不適合再做以前的職業了,一直以來都是這些孩子們在照顧我。”
“他們給了我一個新的家。”婆婆輕笑:“所以,我也願意去做好審神者,陪在他們的身邊。”
簷角的太陽刺目,神謠收起傘,向陰影處挪了挪,又挪了挪,直到陽光再也沒辦法觸碰到自己。
“婆婆以前是做什麼工作的呀?”神謠托腮問道。
一個半人高的木製小人,在這時搖搖晃晃的端著茶盤走到了她們麵前。
婆婆伸手接過茶盤,拍了拍小人的腦袋,遞給神謠一杯茶。
熱氣渺渺。
神謠好奇的望著小人搖搖晃晃的離開,捧起瓷白的茶杯喝了一口。
這是加了蜂蜜的花茶,帶著好聞的甜香。
“我在以前…是個忍者。”婆婆突然間開口回答。
神謠噗的一聲噴出茶水,險些嗆到自己。
忍者,和夜兔尋常選擇去做的雇傭兵大同小異,基本上都是為了掙錢而去搏命殺人的職業,隻不過忍者會偏向暗殺多一點。
她看了看麵前笑嗬嗬的婆婆,根本沒辦法把婆婆和那樣的高危職業劃等號。
“小姑娘呢?”婆婆問:“你才這麼小,父母怎麼會讓你來當審神者?”
神謠微微垂眸:“爸爸基本上沒有回過家,家裡飯都快不夠吃,媽媽她……”
婆婆聞言歎了口氣,將她攬進了懷裡。
“小姑娘也和婆婆一樣啊。”
身逢亂世。
神謠感到婆婆的手輕輕拂過她的額頭時,原本惆悵的心情和體內躁動的夜兔血液,瞬間被平息。
婆婆的掌心,就像有著某種奇妙的力量似的。
俯在婆婆的懷裡,她不知不覺的又閉上了眼睛。
好困。
“老太婆,你又撿了個什麼奇怪的東西回來?”
朦朦朧朧間,似乎聽到了某個陌生的青年在說話。
他的聲音很好聽,可是這種惡劣的語氣,莫名其妙的讓神謠回想起了神威。
……說話的那個人,是誰呢?
“仔細一看,這張臉也不是無可取之處,要不要我幫你把她做成傀儡?這樣的話,她就能一直陪著你了吧。”
……要把她,做成傀儡?
神謠察覺到一支冰涼的,**的手掌正婆娑著她的臉頰,手掌的主人正挑剔的評價著她。
神謠頓時怒從心起,憑借夜兔的本能張開嘴巴,狠狠的對著那支手咬了下去。
“咯嘣。”
疼……
她仿佛聽到了自己牙齒在發出抗議。
那到底是什麼東西啊?就連阿爾塔納的大蛇蛇骨都沒有這麼硬的,差點咯掉了她的牙。
“嘶……”那支冰涼的手從她的嘴巴裡抽了回去,主人的聲音特彆嫌棄:“……她屬狗的嗎?這麼明顯的兩排牙印,我又得換一隻新的手了。”
“蠍。”婆婆的聲音突然間變得嚴厲起來:“以後在她的麵前時,不要開這些玩笑,什麼傀儡和永恒,都不要再提。”
“神謠和你一樣,都是失去了父母的孩子。”婆婆輕聲道。
神謠:其實禿子老爹他還沒死來著。
“……”
“真是無趣啊,老太婆。”良久,被稱作蠍的青年不耐煩的嘖了一聲:“你是不是終於要開始癡呆了?”
神謠沒有聽清到二人後來的交流。
她躺在婆婆的懷裡,意識漸漸的沉到了最底層,靜靜的睡去。
等到她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待在燭台切光忠的背上。
光忠走的很穩,一手托著她的腰,一手撐著她的油紙傘,嚴嚴實實的為她遮住了陽光。
神謠低下頭,視線下移,覺得地麵的距離比平時更遠。
……他可真高。
神謠打了個哈欠,迷迷糊糊的眯著眼睛,這樣想。
“主公,說好了隻去彆人本丸裡串門呢?你怎麼還在人家那裡睡著了?”燭台切光忠的語氣很無奈:“沒有給那位審神者添麻煩吧?”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