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藥研的傷勢很重,不過,將他的本體放在手入室的空位,用一張加速符配合審神者的靈力治療,便也瞬間恢複如初了。
其餘五振輕傷的小短刀,很快被留守本丸的刀劍們帶了過來,神謠熟練的運用加速符各自幫他們完成了手入。
小小的手入室裡呆下了六把刀加一隻夜兔,頗有些擁擠。
刀劍們在外麵心急如焚的看著小姑娘獨自忙上忙下,恨不得現在就開始動工擴建手入室。
“大將……”躺在床位上休息的藥研看到小姑娘手臂上方才被太陽曬出的斑駁痕跡,心中酸澀:“您剛剛明明可以不那麼著急,讓本丸其他同伴來幫忙就好。”
居然連拿來遮擋陽光的傘都不管不顧的扔下,一刻不停的將他送去治療。
神謠沒有回答藥研的話,輕輕搖了搖頭。
並不是著急,而是害怕來不及。
那天,當父親終於將能夠治療母親的藥帶回來時,母親的病卻早已經無力回天。
哥哥責怪父親害死了母親,他覺得父親親手摘下了一株美麗的花然後任其凋零,他憤怒到失去理智,將父親的左臂生生斬斷。
父親斷掉的那隻手上,還緊緊握著染血的晶石——那原本可以拯救母親的藥。
可惜,來的太晚太晚。
家庭,家人,親人。
從那一天開始,徹底的分崩離析。
所以,她必須要爭分奪秒,一刻不停。
她已經不想再失去任何一個家人了。
“主公……”五虎退小心翼翼的牽住她的衣角:“會很疼嗎?”
“不疼的,退退。”神謠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少年柔順的鉑金色卷發,彎了彎眼:“還沒有我以前和哥哥的小打小鬨疼。”
下一秒,她眼眸裡的高光儘失,犀利的目光透過門外圍觀在手入室的刀劍們,最終射在蜷縮在角落瑟瑟發著抖的狐之助身上。
狐之助感覺尾巴的毛都給她的目光嚇得炸了起來,它眼淚汪汪,抖的更厲害了。
它此時幾乎在心裡確定了,大魔王的怒火會頃刻間統統發泄在它的身上。
“定春二號。”神謠的聲音明明很溫和,卻無理由的讓狐之助渾身發冷:“你昨天說過,這是一項相當簡單的任務,對吧?”
狐之助拚命搖頭解釋:“我真的沒有騙主公,出陣的刀劍名單也是時之政府給的最優解……”
“我不是想要責怪你,我也沒有覺得你在騙我。”神謠歎息:“我的意思是,時空羅盤的傳送坐標,有沒有可能被誰動過手腳?”
狐之助愣了愣,一拍腦袋,恍然大悟。
傳送坐標雖是由審神者輸入,但是每次低級本丸刀劍男士世界線的轉移都得經過時之政府內部的審核。
“定春二號,打開你的錄音係統。”神謠言罷,望向躺在床上的墨發少年:“藥研,我可以拜托身為隊長的你,與大家複述一遍剛剛戰場的情況嗎?”
藥研愣了愣,旋即點頭。
“我們降落的地點,大概是某群溯行軍的腹地。”藥研回想起那副場景,心有餘悸:“周圍有三十振左右的溯行軍,根本沒有給我們留有任何反應的機會,他們便持刀瘋狂的攻擊而來,我已經儘量反應快些,按下了返回的按鈕,可……”
“藥研哥他為了給我擋傷,碎掉了隨身的禦守。”秋田藤四郎握緊手掌,輕聲道。
聞聽此言,包括狐之助在內,大家皆是心中一滯。
若是沒有佩戴抵擋致命傷的禦守,那麼,藥研說不定現在已經碎刀在了戰場。
不,更壞的情況是,既然返回本丸的羅盤在隊長的身上,如果藥研出事了,那麼整個編隊的刀劍恐怕都會……
屍骨無存。
本丸從來沒有這樣的寂靜過。
“定春二號。”良久,神謠開口:“都錄下來了吧?”
狐之助瘋狂點頭。
“那好,你跟我一起去取戰場上的錄像回放,我要帶著這些證據去時之政府詢問,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到底是誰,膽在暗中對她的家人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