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也差不多將整個橫濱都翻了一遍,順帶毆打了一群港口黑手黨的成員。
未果。
神謠和剛剛那幾個家夥,簡直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似的,沒有在這座城市留下一丁點的痕跡。
“可惡……”
站在海濱滿臉茫然的望著一望無垠的大海,中原中也握緊拳頭,重重的砸在了一塊礁石上:“可惡!!”
她到底被帶去了哪裡?
明明說好了要保護好她的啊……她到底……被帶去了哪裡?
倚靠著礁石頹然坐下,浪花打濕了褲腳而不自知。
自從“羊”的那些組員收留了他開始,他便一直以來儘心儘力的運用自己的異能力保護著大家。
可是……為何他們會變成那種樣子?
讓他覺得陌生到可怕。
中也歎了口氣,仰起頭來仰望天空時,恰好和某個穿著一身黑的少年對上了視線。
纖弱黑發少年的手中捧著一本《完全自殺手則》,表麵上在翻書,實際卻在似笑非笑的望著他。
“……你在看什麼?”中也的聲音有些不爽。
“我在看海。”太宰治抬起裹著繃帶的手臂指向大海,喃喃道:“墜海,聽上去是個很有詩意的死法,可是……溺斃可是會讓人感到非常非常痛苦的一種死亡方式呢。”
中原中也:“……”
他今天真是不走運,除了神謠的人渣哥哥以外,又遇到了另外一個腦袋有問題的家夥。
他嘖了一聲,站起身來,打算離開這裡。
“我知道你在找誰哦。”
太宰治漫不經心的一句話讓中也瞬間停下腳步,他迅速衝上礁石揪住太宰治的衣領,沉下臉來:“給我說清楚。”
漲潮了。
浪花一陣接一陣的擊碎在礁石上,化作透明的水花。
“……彆這麼粗魯啊。”太宰治拍了拍中原中也的手,搖頭歎息:“你簡直就和剛剛那個粉色頭發的少年一樣。”
中原中也深深擰著眉頭,沒有接他的話茬。
這個黑頭發裹繃帶的家夥,肯定是知道些什麼才對!
“其實我知道的也不算多,目前我可以告訴你的大概是……那位少女與我們並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太宰治目光放空,仔細回憶著什麼,眼神無波無瀾:“嗯,我可是親眼看到了你的那位女性同伴讓她當場消失了哦。”
……是晶做的麼?
他們說神謠是被她的哥哥帶走的,果然是在欺騙他?
讓一個人類憑空消失的異能力,這個世界上也許的確存在著。
可是,羊的組員,明明都是些沒有異能力的普通孩子。
“不要左顧右而言其他,說重點。”中原中也揪著太宰治衣領的動作更用力了一些。
“我的確是在實話實說呀……”太宰治搖頭歎息:“你怎麼就不願意相信呢?”
中原中也望著那隻鳶色的瞳孔,試圖從其中找到一點異樣的表情。
未果。
他簡直像個沒感情的人偶。
“……你是港口黑手黨的人麼?”中也問道。
“冤枉冤枉,我隻是一個被港口黑手黨(森醫生)抓起來當人質的弱小可憐又無助的自殺未果可憐少年。”太宰治舉起他的《完全**》,笑眯眯的做出投降狀。
中原中也和他對視良久之後,最後還是鬆開了揪著他衣領的手,默默不語的回過頭。
“你是要繼續找那個孩子嗎?”太宰治歪頭:“繼續找的話也不可能會有結果哦,她現在說不定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啦。”
中原中也並沒有回頭,朝著遠離海濱公園的方向而去。
太宰治伸了個懶腰,望著漸漸上漲的潮水。
那麼,要不要試試看呢?
用充滿朝氣的笑容擁抱大海,任由冰冷的海水灌進口鼻,感受著從肺泡傳來的可怕的灼燒痛感,最後失去意識溺斃而亡。
嗯,試一試吧。
走到半道的中原中也聽到了撲通一聲水花響,回過頭時,發現方才那個腦袋有點問題的繃帶少年已經跳進了海裡,他的黑發像海藻一樣漂浮在水麵上,眼看就要被退潮的浪花一並帶回深海處。
中原中也:“……”
他要不就裝作沒看到吧?
……
太宰治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右腳被誰一點也不溫柔的抓住了,對方像拉著一條死魚一樣的拉著他,在綿軟的沙灘上拖拽前行。
他分明記得這家夥會公主抱女孩子的啊。
呀嘞呀嘞,真是區彆對待呢。
太宰治歎了口氣,掩唇咳嗽了好幾聲。
鹽水灌進口鼻的感覺並不好受呢,要不,下次還是換成跳河試試看吧?
“要尋死的話就死在離我遠點的地方啊……你這個混賬……”中原中也見這家夥貌似沒事了,就將他的右腿重重的扔在了地上,語氣裡滿是不耐煩。
典型的口嫌體正直五好少年。
“所以,你之後打算怎麼做呢?”太宰治緩緩睜開眼,望著麵前一臉嫌棄的少年:“回到雷缽街?和你的組員們繼續待在一起嗎?”
“……和你沒有關係。”中原中也嘖了一聲,斜眼撇向他,眼裡的敵意卻稍微散了些:“……話說,你為什麼知道我有組員?你果然是港口黑手黨的家夥吧?”
太宰治笑而不語。
—
比起這邊勉強還算平安的的橫濱,風之國那叫一個翻天覆地。
風影大人被侵略者少年的一拳毆打到昏迷了一天一夜,請醫療忍者搶救回來之後,得知我愛羅已經被擄走的消息時,險些一口氣沒提上來當場去見六道仙人。
“風影大人!您的身體為重啊!”旁邊的忍者馬基滿臉痛心道。
“身體算什麼……”風影咬牙切齒:“砂影村的最強兵器被那個所謂的妖之國擄走了,若是被那些與風之國交惡的國度知道了這個消息,還不得趁此機會將我們吞並?”
尾獸的力量固然讓人畏懼,可是他們在畏懼的同時,卻又需要這份力量去守護村落。
……何等令人諷刺的事實啊。
“其實,還有一個不算好的消息要告訴您。”
“說。”
風影羅砂揉著太陽穴,反正他是想不到還有什麼消息比我愛羅被擄走這件事情還更壞了。
“您的磁盾運用的金砂……似乎被那位妖之國的忍者運用某種方式捎走了一半。”
什麼叫殺人誅心?
這就叫殺人誅心。
風影深吸一口氣,重複了一遍馬基的話:“一半?”
“……一大半。”
好,很好,不僅擄走最強兵器,還將砂之國的可流動基金也給憑空搬走了。
“不惜任何代價,一定要找到那個所謂的妖之國……”風影迅速做出了判斷,下達了命令:“必須要將我愛羅帶回來。”
比起尾獸失控而言更可怕的事情,便是這份力量被不懷好意的人給掠奪。
風影感受著隱隱作痛的額頭,望著蒼白的天花板,頭一回在心裡產生了失去我愛羅之後的恐慌感。
【你不配成為他的父親。】
耳畔是那個女孩斬釘截鐵的話語。
風影合上眼睛,重新審視自己這些年來自己所做的事情,心裡總算有了那麼點悔意。
—
這時候的我愛羅,則是對他的村落裡所發生的一切都一無所知。
一夜的時間,他已經迅速的融入了這座本丸。
簡直……就像是做夢一樣。
“我愛羅!早上好早上好!”
一大早的,他的房門就被嘩啦一下拉開了,陽光洋洋灑灑奢侈的照進了寢居,我愛羅懵懵的從榻榻米上坐起來,揉了揉眼睛。
他昨天晚上,到底是什麼時候睡著的來著?
又是誰將他安置在了這個房間裡的?
這絕對是他從出生那天到今日為止,睡過的第一個覺。
一尾並沒有出現,血液並沒有叫囂,這個藏著神奇力量的庭院安撫住了他體內的凶獸,讓他得以安眠。
剛剛清醒過來的我愛羅坐起來左看右看,看到了門外幾振小短刀探出小腦袋笑嘻嘻的望著他。
我愛羅仍舊是恍恍惚惚的,差點以為自己還在夢裡。
“離早飯還有一段時間欸。”
“我愛羅親!來踢球吧來踢球吧!”
“誒?厚,你今天不是負責馬當番嗎?”
“……這個,稍微晚點去做也可以嘛,先陪陪新來的弟弟玩一玩呀。”
我愛羅的寢室和粟田口的小短刀們安排在了一塊。
那些看起來稍微比他大一點的小短刀們沒有對他表現出半點懼意,在他剛剛起床開始,就迫不及待的將我愛羅從被子裡撈起來,幫他穿戴好衣服以後,帶他一塊去庭院玩耍。
一手牽著一振小短刀,毛利藤四郎還親昵的用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這讓我愛羅滿臉受寵若驚。
這大概是我愛羅第一次和同齡的孩子們玩耍。
今日的粟田口小短刀們都很開心,現場氣氛也格外活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