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誰?”
神謠的本丸內,誌村新八望著被阪田銀時扛在肩膀上,腦袋上還套著麻袋的青年,眼角抽搐著問道。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情嗎?這是一個俄羅斯人啊。”
阪田銀時滿臉的不以為意。
“……不是,他現在被麻袋套著頭,鬼能知道他是哪國人啊?!而且我的意思是,這是誰啊?為什麼你們要帶他回來啊?”
“啊啊啊啊,吵死了新吧唧!難道我們要告訴你這是一個千年的飯團成精了嗎?都說了這一看就是個俄羅斯人啊!”
阪田銀時掏了掏耳屎,死魚眼道。
“你們……這是綁架了他嗎?”
誌村新八的鏡片閃過詭異的光。
阪田銀時:“……”
“……不,不,和主公有關的的事情怎麼能叫綁架呢,這叫為了收集情報不得已而為之。”和泉守兼定哈哈哈哈笑著打圓場。
“不對啊!這果然是綁架吧!你們到底在做什麼啊?這樣把外人帶來真的不會給小神謠帶來困擾嗎?”誌村新八滿臉崩潰:“武士先生,你們也彆跟著銀時胡鬨啊!”
銀時完全無視了這副吐槽中的眼鏡,扛著陀思扭過頭:“這裡有地下室之類的地方嗎?”
崛川國廣:“啊,那個,地下室的話……主公她的確有準備給鶴丸建造一個的想法,不過還在籌備當中,就先拿平時關鶴丸的小黑屋給他湊合用一下吧。”
誌村新八:???
什麼叫平時關鶴丸的小黑屋?
鶴丸先生平時到底在這裡經曆了些什麼?!
鶴丸先生!您受苦了啊鶴丸先生!
“稍微等等!”誌村新八攔在了銀時的去路上:“他到底做了什麼要被你們綁架過來?”
銀時皺眉:“那個……那個是因為他就是少年漫畫裡麵經常會出現的,像藍染和宇智波斑一樣的……反派BOSS?”
誌村新八一愣:“他是個反派BOSS?”
“我們猜測他很有可能是個反派BOSS。”銀時滿臉認真的點點頭。
“那你們綁架他個鬼啊!”誌村新八一邊吐槽一邊跟著他們進了鶴丸專屬的小黑屋,眼睜睜的看著三個腰間彆著刀的五大三粗的(?)男人將這個纖細的俄羅斯少年熟練的綁在了椅子上,卻無力阻止。
完蛋了啊啊啊!神樂的姐姐會不會因此丟掉工作啊?
誌村新八麵如土色。
“等等等等——”阪田銀時阻止了和泉守兼定熟練的動作:“你這繩子的綁法是和誰學的?”
“……龜甲貞宗殿啊。”和泉守兼定回答:“他之前在我們本丸舉辦了一個繩藝大會,還教給了我們如何完美控製敵人動作的綁法。”
銀時:“……□□的那種綁法嗎?”
和泉守兼定:“欸?”
“龜甲貞宗這個名字一聽就很有口.工氣息啊,果然還是換一個綁法吧,如果咱們繼續這樣對待這個反派少年,他被綁起來的畫麵出現在晉江的話可是會被紅鎖的。”銀時嘶了一聲,搖頭勸說。
誌村新八看著這位毫無反抗能力的少年被三個男人拿繩子裹來裹去,少年宛如一個破布娃娃(?)耷拉著腦袋任人擺弄。
“……你們不會把他打暈了吧?”誌村新八突然反應過來了什麼,倒吸一口涼氣。
“沒有打暈。”阪田銀時給少年背後的繩子係了個緊緊的蝴蝶結,義正言辭道:“隻是輕輕的敲了那麼一下下。”
誌村新八:“……”
銀時被新八整的有些煩,他乾脆揪住了陀思腦袋上的麻袋一把掀開:“行吧,你自己過來仔細看看,這位不是一看就很有反派BOSS的惡人氣質?”
少年正垂著腦袋,黑發散落在白皙的頸間,胸前的西裝紐扣散開了兩顆,露出白皙的鎖骨。
渾身寫滿病弱氣質的美少年緩緩的抬起眼,被美顏暴擊的同時,誌村新八的內心猛的一跳,居然從這少年的眼中看出了三分委屈和四分無奈。
“阿銀,你果然還是和我去自首吧,我送你去蹲真選組,你爭取早日改造歸來。”看完了陀思的全貌以後,誌村新八一臉沉重的摁住了銀時。
“喂!!你這副眼鏡是怎麼回事?不要隨隨便便的就被這張好看臉蛋給騙了啊!”銀時指著陀思怒道:“要知道,這家夥他剛剛可是——”
“我好不容易從爆炸現場逃了出來。”陀思安靜的望著誌村新八,用他漂亮的紫水晶眸子將一位無辜俄羅斯路人的悲傷和迷茫詮釋到了極致:“不知道為什麼,這幾位先生要打暈我來到這裡……您能告訴我這裡是哪嗎?”
銀時:“……?”
什麼鬼?剛剛在小巷裡那個超A的就差把我是反派四個字寫臉上的大魔王呢?為什麼他覺得突然間一轉攻勢,自己變成了大反派?
喂有沒有搞錯啊,麵前這個俄羅斯人不僅有假發的聲線,人設還和真選組的抖S衝田總悟重合了吧?翻臉如翻書……
不行!身為熱血漫畫的男主角,他不能輕易向戲精屈服!
“你們這裡平時審問彆人用的是什麼方法?”銀時麵色凝重的回過頭望著崛川國廣。
崛川國廣:“那個……喂牡丹餅算不算?”
“喂牡丹餅……?”
—
距離地球五百光年的宇宙飛船內。
“團長,喂,團長——”阿伏兔像老媽子一樣敲著房門:“上麵通知春雨有了新的任務,話說您醒著嗎?”
寂靜無聲。
阿伏兔再度咚咚咚的敲了兩下門:“團長?”
“吵死了,再敲的話就殺了你哦。”
房間裡傳來了神威帶著笑意的聲音。
阿伏兔自然是已經對這威脅免疫了,他歎了口氣:“您收拾好了就快點出來吧……”
“嗯,知道了,你很吵。”
“話說回來……”阿伏兔欲言又止:“團長,還有一件事情不知道是否應該告訴你。”
“什麼?”
“你的小妹妹近期好像是離開了烙陽,星海坊主正在宇宙四處尋找她,鬨得附近幾個星球天翻地覆——”
阿伏兔的聲音戛然而止,他緊急側過身閃過了那扇被暴躁夜兔踹開的門,可憐的大門轟隆一聲撞在牆壁上,碎成兩半。
“真是的,我們團已經出不起維修費了啊……”阿伏兔望著那扇無辜報廢的房門,小聲嘟囔著。
神威笑眯眯的收回手,瞥了阿伏兔一眼。
後者瞬間捂嘴收聲。
“在我殺掉那個男人之前,彆在我的麵前提起他的名字。”神威活動了一下手腕,眼睛彎成了月牙的形狀:“至於笨蛋妹妹……不管她們到底去了哪個星球,都弱小到可憐不是嗎?在哪裡都沒有區彆。”
“不是啊。”阿伏兔順口回答:“夜兔族雖然已經瀕臨滅絕了,但好歹算是宇宙最強的戰鬥種族吧,再加上團長你們家的基因,她們比起其他的種族肯定還是強悍一點的……”
“哦。”神威的表情雖然仍然在微笑,聲音卻冷的可怕。
阿伏兔看出他似乎不想提起自己的妹妹,擱心裡歎了口氣,轉換了一個話題:
“這次的任務地點在地球。”
“地球啊……”橘粉色長發的少年乾脆利落的轉過身,肩上灰色的披風在空氣中翻飛,獵獵作響,鈷藍色的眼眸倒映著落地窗外一望無垠的宇宙大空,輕聲感歎道:“聽說那裡的米飯,很美味呢。”
他並非第一次聽說到地球。
在母親離開的那一天,他悄悄的回了烙陽一趟,將準備好的那瓶花放在了母親的床邊。
房間不知道被誰被打掃的窗明幾淨,他卻沒有看到平日那兩個聒噪的身影。
“神樂去幫我取藥了,神謠去飛船總站去等那個禿子了。”
病床上,闔著眼睛的母親突然輕聲開口。
“……”
原本打算直接轉身離開的神威,卻因為母親的聲音露出了茫然的表情,愣在了原地。
“你想留在這裡等著她們回來嗎?”
“……”
他保持著沉默,並未回答。
“真是的……你這個孩子還是和以往一樣啊,一點也沒變。”
母親輕輕的笑了。
神威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做些什麼,是頭也不回的離開,還是像曾經那個隻會蜷縮在角落因為母親的病情悄悄哭泣的男孩一樣,衝上去抱緊她?
神威的手掌攥緊又鬆開,即使能察覺到母親的目光正集中在他的身上,他卻始終沒敢回過頭去看一下母親的眼神。
他卻能猜測到,母親在用溫柔到能讓人哭出來的表情,安靜的看著他。
一旦回過頭,他大概就不想離開了。
“謝謝你啊,神威。”母親微笑著:“那是我最喜歡的花。”
母親在徨安星生活了近百年的時間,那顆近乎死寂的星球上,生存著一種脆弱又不起眼的花朵,似是路邊隨處可見的小野花。
隻有神威還記得,母親曾經和他提起過的,她在那個星球時,最喜歡那樣堅強美麗的植物。
他在徨安尋找了很久,其間揍趴了不少隻試圖搗亂的阿爾塔納大蛇,為母親采來了她所喜愛著的花。
“神威。”
“……?”
“如果可以的話,你願意留下來……一家人一起去地球嗎?”
聽到母親的話語之後,神威幾乎憤怒到渾身顫抖。
他的指尖深深嵌進肉裡,在心裡發出嘶吼。
不可能的。
如果母親一直都能留在徨安的話,如果她並沒有因為那個男人虛無縹緲的承諾而願意和他離開的話,母親本來不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可是現在呢?
曾經溫柔的,強大的母親,因為遠離了徨安,在她的身上再也看不到半點生機。
她像一朵枯萎的花,在開的最為旺盛的時候被那個男人親手摘下。
這全部都是那個男人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