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抬起頭時,她卻當場僵住了。
橙紅色的長發散落而下,寬鬆的浴衣徐徐滑落,露出圓潤白皙的肩頭。
小巧的玉足柔若無骨,輕輕點在地麵上,她倚靠著窗台站定之後,活色生香的輝夜姬宛如剛從畫中步出,轉動冰藍色的美眸,緩緩的行至了她的麵前。
“現在呢?我們是姐妹了,可以說了吧?”
這位美人歪了歪頭,將不知何時撈來的變性噴霧放回了她的桌上。
神謠嘴角抽搐:“……兄弟,你也大可不必。”
即使變性也要這麼糾結與她聊天?
不對。
為了和她聊天,可以毫不猶豫的選擇變性?
啊這這這,震驚全夜兔!
她覺得最近神威不是對待她的態度改變了,而是整個物種都發生了變化。
傾國傾城的美人不約的蹙起眉:“哥哥也不行,姐姐也不行,到底要怎麼樣才可以?”
說話間,他抬起手,不輕不重的給了她一個腦瓜崩:“動畫片說的不錯,妹妹果然是一種麻煩的生物。”
按照以往的脾氣,神謠肯定是要彈回去的。
但是現在,麵對這位和母親氣質相仿的美人,她一時間沒怎麼舍得下得去手。
尤其是目光移到神威性轉後的胸口時,她情不自禁想誇一句,兄長,你的胸大肌為何如此浮誇?
“基因真是不公平啊。”神謠酸溜溜的歎了一口氣,咕咚一聲倒在旁邊,抱緊了抱枕。
人家是珠穆朗瑪峰,她是平板。
“真的不想和姐姐聊聊天嗎?”神威繼續保持著他的人設。
“不想。”神謠翻了個身,背對著他:“我怕我一氣之下,把你的胸口打平。”
“……”
身後忽的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音。
下一秒,她覺得自己腦袋下的枕頭被人抽走,還沒來得及抗議,腦袋就被抬起來放在了另一個柔軟的地方。
神威的膝蓋上。
“動畫片裡都說,這個動作會更容易讓人放鬆下來,恢複心力。”神威輕輕的摸著她的額頭:“現在怎麼樣?你有覺得好受一點嗎?”
槽點太多,一時間不知如何吐起。
“以後你的下屬累了,可千萬不要這樣對他們。”神謠歎了口氣。
“說什麼呢?”神威將她的腦袋哢擦一下掰正過來,迫使她仰視自己:“哥哥的懷抱當然永遠隻會向妹妹敞開啊,如果那些家夥敢碰我,就殺了他們。”
這本該是句非常讓人感動的台詞,相較神威日常的狗言狗語而言,進步了幾萬倍。
下一秒,他得到的回應隻有神謠的尖叫聲:“啊啊啊啊啊啊脖子扭了混蛋好疼啊啊啊啊!你是想殺了我嗎混賬大哥?”
神威:咳……應該是平時殺人扭脖子扭習慣了,一時間沒收住力道。
尷尬之餘,他伸出隨時可以取人性命,屠戮過無數生命的手,幫妹妹揉起方才扭到的部位。
任她發泄似的輕輕敲自己的胸口,仍然不動聲色。
“你這樣……讓我蠻不習慣的。”咚咚錘了兩下之後,神謠忽然開口。
她本以為兄妹倆會一直保持著相看兩厭的狀態直到時間儘頭。
神威張口閉口喊她弱小的廢物,她跟在後麵拚命追逐著神威,卻無論如何都追不上。
幸好……改變了呢。
“是嗎?”
神威的一縷長發散落在她的脖間,他用歡快的語調說道:“會習慣的呢。”
“……”
“就這樣變得像以前一樣,也不錯。”神威回憶道:“以前的小神謠啊,每天都會屁顛屁顛的跟在哥哥的身後,每次我用手一招就過來,遇到壞蛋時會擋在哥哥前麵,激動大聲的對他們叫,很可愛哦。”
“你這是在形容妹妹,還是在形容狗?”神謠翻了個白眼。
神威笑而不語。
“話說……那個……”
“嗯?”
“你的腰側,那個傷疤,到底是……”神謠試探性的問道。
按照常理而言,夜兔族並不是疤痕體質,正常的刀傷劍傷,輕輕鬆鬆的就能恢複如初。
“那個嗎?”神威輕描淡寫:“大概是在宇宙漂泊的時候落下的,我都忘記了。”
“可是……”
可是,她明明記得,在很早之前,他在自己遭遇可怕的敵人時,就是用這個部位抵住了敵人的傘尖,站在了她的麵前。
“神謠之前不是說,在溫泉那裡時,什麼都沒有看到嗎?”神威緩緩低下頭,望著她微微一笑:“現在看來,似乎什麼都看到了呢。”
“……!沒有!”
神謠大窘,翻身站起,給他重新噴完性轉噴霧,又伸手將他使勁往外推:“你果然還是出去吧!我現在隻想一隻兔子好好的靜靜!”
“欸?這麼殘忍的嗎?不留哥哥多在房間待會嗎?外麵很冷的哦。”
“誰管你啦!”
好不容易送走了這尊難搞的大神,神謠啪嗒一聲關上窗戶,上鎖之後,長出一口氣。
雖然語氣很無奈,表情卻依舊是帶著笑意的。
其實,她還有某件不知道的事情。
神威從小到大遇到過最逼近死亡的戰鬥,除了“無”的死亡陰謀之外,可能隻剩下在她年少時,從眾多敵人的手中救下她的那次。
那個時候,被殺掉幾個同伴之後,惱羞成怒的敵人們將倔強的夜兔族少年摁倒在地,發泄勢的用刀捅進他的槍傷處,一遍又一遍,一下又一下。
最終在那個部位,留下了難以愈合的傷痕。
然而自始至終,直到反殺成功為止,少年都沒有朝他們發出過半句求饒的聲音,全程都在微笑著拉仇恨,好讓這群瘋子的注意力全部放在自己的身上,忽略掉旁邊的妹妹。
因為……他可是哥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