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都開始上課了,陳彩霞還在家,可見這學習是如何鬆懈了。
李向南來的時候,為了走近道都從草地裡穿過來的,每回鞋都濕了。
陳彩霞就打算給她買雙雨靴子。
這事她沒和李向南說,想給李向南一個驚喜。
可是她把雨靴拿出來了送給李向南,還是無精打采的。
李向南:“你怎麼了?不高興?”
“葛老師出事了!”陳彩霞情緒很低落的說道。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兒?”李向
南是5天前來,還沒聽說有事呢!
“就是大前天的事兒!
是楚愛民舉報的。
在葛老師的家裡翻出了外文書,他就被帶走了。
當天晚上就開葛老師的大會,前天晚上開大會了!
楚愛民親還自動手打人了,葛老師身上全是血……”
李向南:“那昨天晚上呢?”
陳彩霞搖搖頭。“昨天晚上開大會的時候,就沒有帶葛老師過來。”
“你知道葛老師被他們關在哪裡了嗎?”李向南繼續問。
陳彩霞繼續搖頭。“我不知道!
我昨天沒看見葛老師也沒敢打聽。
最好是他們把葛老師忘了,以後就不用開大會了!”
是的,楚愛民是把葛老師忘了,以至於被關起來餓死了。
楚愛民愛打仗,總是欺負比他小的學生,不愛學習,從來不交作業,始終是老師眼中頂頂不爭氣的學生。
有一次他打比他小的學生,被葛老師看見了,葛老師教訓了他。
李向南想,他肯定是因此報複葛老師。
李向南離開陳彩霞家就去了高中。
現在正是上課時間,陳彩霞都沒去上課。
學校已經處於停課狀態。
高中的大門就那樣敞開著,有人進進出出的也沒人管。
他們公社初中和高中離得很近,原主也多次進來玩過,對於高中裡的環境並不陌生。
李向南根據原主的記憶溜達進了高一年組的教室外。
走廊裡稀稀拉拉的有人走過。
有老師,也有學生。
迎麵走來了一個戴著黑邊眼鏡的老師。
瞧那頭發好像好幾天都沒洗了,眼睛也像沒睡醒似的。
原主記憶有這個老師的印象,他姓潘,還是教導處的主任!
高中根本就沒有美術課,自然也用不著美術老師。
所以他們學校要是出個板報之類的都是找葛老師幫忙的。
因此這個他們總打交道,潘老師和葛老師的關係很好。
李向南就是想找他。
“潘老師好!”李向南跑過去喊了一聲。
潘老師才注意跑到他身邊的人,他一愣。“同學,你好!
你有事兒嗎?”
李向南:“潘老師,我是想問一件事兒!
開學的時候我沒來,如果現在我想來念書行嗎?”
潘老師上下打量著李向南。
從開學到現在沒有哪個班級是正經上課的。
潘老師:“你初中畢業後被高中錄取了嗎?是上一屆的畢業生嗎?”
李向南:“是!
我被高中錄取了,但是家裡窮,開學的時候我就沒來……”
“那一會兒我打個招呼,你去補交一下學費,就可以來上學了!”潘主任無精打采的,說完就打算走。
“潘老師,我娘一直想讓我讀高中,可是我不想拖累家裡。
我能不能回家自習,然後來參加考試?”李向南攔住要走的潘主任。
他張了張嘴,原來還真沒有這種先例。
李向南:“我要是考試合格了,能不能發給我高中畢業證?”
其實潘主任有些生氣的,這都是什麼無理要求?真正要是考試合格了,那是需要努力學習的結果。
張嘴就說自學,要是自學那麼容易的話,要學校乾啥?
潘老師以他這些年來從業的習慣真相說教一下這個態度不端正的學生。
但是張了張嘴又閉上了。
潘老師:“以前沒有這個先例,我不知道行不行。
這事你找校長問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