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博辰繼續往下說。
因為他的遲疑,那個姓顧的同夥就來了。
一起死兩個壯勞力,怎麼做都不符合常理了。
後來的那一個人很快就走了,剩了一個人在,殺了他自己立馬就走,很容易。
可是留下的幾位老人可就麻煩了。
說不定會給他們招來滅頂之災。
他身上當時穿的軍大衣,要是讓人看見的話……順著他姥爺的關係網就能找到他。
所以黃老當機立斷,把他身上的軍大衣軍裝全部燒了。
把他偽裝成一個小賊,要是發現了的話,他是來偷東西的。
他有把握幾個民兵還是抓不住他的。
這個情節編得錯漏百出,但在情急之下隻能這樣了。
周博辰如實的敘述著事情的經過和他們打算殺人而沒殺人以後,又想出的辦法。
不知道為什麼,周博辰就不想隱瞞任何經過,他以為李向南會害怕他呢。
結果李向南認真的聽著,臉上還有……這是惋惜的表情?
她惋惜什麼?難道是惋惜自己沒把那個人殺了?
周博辰:“你這表情是什麼意思?”
李向南輕輕的搖了搖頭。“嘖嘖嘖!
你是什麼也不知道啊?
你姥爺為什麼會生病,就是這個姓顧的顧德全顧老二,他把棉衣給扒下來了。
你看他們身上的傷了嗎?
哦!估計你隻能看到臉上……
全是他動的手!
顧翠華訂婚那天他在場,他長什麼樣的你還有印象嗎?
從身材上來看,他可比你魁梧健壯!”
周博辰一聽就明白了,他的拳頭攥得咯咯響。
而且他的記憶力不錯,顧翠華訂婚的那天,見到的哪個人是顧老二,他心裡有數了。
李向南:真是可惜了。
要是顧老二沒了,誰都省心了。
讓李向南殺人她不敢乾,但是如果彆人動手的話,她是不害怕的。
顧老二做的事情不足以到活該喪命,但是人性之惡不該低估。
“飯差不多熱了,你趕緊吃吧!”本來李向南拿出來的餅子就是溫熱的。
她打開鍋,周博辰直接伸手就把裡麵的碗拿出來了。
李向南忍不住問,“不燙嗎?”
“燙,不過也還行!”周博辰也沒客氣,儘管燙嘴,他還是儘快吃完了。
李向南突然想起來了一件事。“你是請假出來的,什麼時候歸隊,晚了是有處分的吧?”
周博辰:“嗯!明天中午歸隊。
晚上氣溫太低了,我這棉衣怕是抵擋不住,要不……”
李向南:“不走是對的!
聽口音你不是東北的人,沒遇到過這種極端天氣吧?
你是不知道刮冒煙炮有多厲害!
你是身體強壯,又受過專業訓練,但未必能走回去,能不凍死了!”
現在沒有天氣預報,但是李向南估摸著今晚的最低氣溫恐怕要到零下35度左右。
外麵的真是嘎嘎冷。
風雪刮的那麼大,有的地方道路都封死了,又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方向都不好辨彆的。
極端天氣。
這個詞周博辰還是第一次聽,但是很貼切。
周博辰:“我在京都出生,當兵時去了南方,為了我姥爺才來的東北。
這是第一次在東北過冬!”
他自己是北方人,這是毋庸置疑的。到了這裡他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北方。
李向南:“你會撬鎖嗎?”
“啊?”周博辰覺得自己聽錯了,這丫頭怎麼這麼問自己。
“就是那種用鐵絲捅咕捅咕就把鎖頭撬開了,然後鎖頭還能用的本事?”李向南說的很認真,一聽就不是開玩笑。
周博辰:“我怎麼能會那種本事?”
我是當兵的,又不是小偷。
而且這本事也不是一般的小偷能會的吧。
李向南:“算了!我還是砸鎖頭吧!”
撬鎖鼻子的事就不用想了。
她家這些房子用的鎖鼻子不是那種厚鐵皮的鎖鼻子。
是老鐵匠打的那種,應該是鋼的吧,比筷頭子都粗的直接穿進門框的,門框都穿透的那種老式鎖環。
白瞎自己的鎖頭了。
周博辰沒弄懂這丫頭突然一臉心疼的表情是什麼意思?
心疼他吃的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