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能這麼說，說不定真的有救。
“這兩樣完全是不同的。
賣東西掙錢最起碼不喪良心！”李向南注意觀察著猴子，看著他不覺得把手握成了拳。
說明自己的話對他有觸動。
李向南：“家裡老娘多大歲數了？”
“六十了。
她身體不好，乾不了活了！”猴子委屈巴巴的。
“做個小生意吧！”
猴子：“我……”
“沒有本錢？”李向南覺得這小子說不定真的有救。
“我沒本錢！
給我媽看病，還欠了20塊錢！”猴子破罐子破摔了。
猴子剛才從韓靜身上偷到的錢，李向南又給添了五塊錢，一共四十塊遞給了猴子。
他愣愣的沒敢接。
李向南：“我知道，很可能你所說的都是騙人的！
但是你有改好的可能，我都想試一試！
如果被你騙了，我就當我的錢丟了！
如果你改邪歸正了，我算是救人一命！”
李向南記得，曾經聽老人說過。
八三年嚴打的時候不少這樣偷摸的人都跟著把命丟了。
猴子握著錢的手有些抖。
這小子身上的衣服有些臟還都打著補丁，頭發亂糟糟的，臉頰上有一個地方，剛才被李向南按在地上時給弄傷了，有點青紫。再長的尖嘴猴腮的，要是拿上個破碗，立馬就是個要飯的。
所以書店的管理員不讓他進。
“相貌是爹媽給的，沒有選擇。
但是做什麼是自己選擇的。
衣服洗乾淨，頭發剪了。
做點人做的事。
以後也不至於連個書店都進不去！”
李向南拿著錄音機票走了。
隻剩下猴子還呆站在原地。
李向南多次0元購，那都是他們貪汙的錢，或是侵占彆人的財產。
這張錄音機票不同，她不能當做自己的。
她還要想想該要怎麼做……
李向南從挎包裡掏出了一個口袋，把剛從書店裡買的輔導書，練習冊全部裝了進去。連同一封很簡單的信也放了進去。
她在口袋上寫了地址和收件人。
地址是他們的前進公社高中，收件人是潘主任。
就是那所高中的教導處主任。
李向南之所以能拿到高中畢業證，也是來源於潘主任的幫忙。
多次接觸下來，能感覺到在他身上有做老師的師德。
如果想感謝他，送他東西他未必開心。
在書店裡看到這些書的時候，李向南就感覺到了這個時代的變遷臨近了。
書店裡書的種類多了，內容也豐富了。
但在前進公社想買到這樣的書在目前很難，必須要到大城市才有。
他們也沒有好的教育資源。
高考恢複了，多少農家子弟想魚躍龍門，但是在閉塞的地方，他們即使付出更多的努力，收獲的卻未必有大城市的孩子多。
這是因為教育資源的不平衡。
李向南就想做點什麼。
她買的這幾套高中各年級的練習冊還有輔導書，刊印的日期都很近的。
書店管理員說了，這書很緊俏，很快就能賣沒的……
李向南走出郵局的時候特彆開心！
她都想象的潘主任收到這些東西的時候是一個什麼樣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