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小鬼不少,但我們要找的不是他們。
為了節省時間,我忍痛咬破舌尖,一口真陽濺噴在佛骨舍利上,利用佛門經文把他們逼退,一口氣從十五樓爬到了三十五樓。
唐銓跟在後麵,讓我繼續往上爬。
到達頂樓的時候,我氣喘如牛,肺要炸了一樣。
但我還是一眼就看出了這裡的不同尋常。
這裡和下麵的雜亂不同,像是每天都有人收拾,連地麵都很乾淨。
樓道的入口處,竟然還設了一道大門。
而且還是那種四合院的老門,從兩邊鑲嵌的痕跡來看,大門似乎是被人連同牆體一起搬到了這裡。
唐銓看著眼前的大門,原本就蒼白的臉上血色全無,嘴唇發紫的道:“這是三陰教的聖壇!”
三陰教?
我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但從唐銓的眼神裡能看出來,他不是第一次遇到。
唐銓上前推開大門。
如果說搬來兩道古門就夠匪夷所思,那大門裡的東西,更是讓我完全無法理解了。
門內,是一座完整的道觀。
青磚灰瓦,腳下鋪青石地板,完整得就像在這裡建造的一樣。
但那一磚一瓦上留下的歲月痕跡,證明它本不屬於這裡。
眼前這一幕,實在太過詭譎。
唐銓沒有逗留,快步穿過小院,推開了道觀的門。
裡麵香火繚繞,供有東西。
但不是道家的三清四禦,而是一口棺材。
透明的棺材。
棺材裡,是一顆心臟。
那顆心臟沒有連接任何血肉,周圍也沒有高科技的儀器,它就這樣孤零零的被放置在棺材裡。
但它卻是活的,有力的起伏跳動。
唐銓驚恐的看著那顆心臟,把血刺遞給我道:“小道友,想活命,就趕緊把那東西給毀了!”
我是被震驚到了,但不是腦震蕩。
他自己不做,是因為不敢,想讓我來背這口黑鍋。
三陰教我是沒聽過,但能把一座道觀搬進四十層的大樓裡,還製造出了一棟鬼樓。
而且那麼多年竟然無人知曉,單憑這一點就能看出背後的人有著手眼通天的能力。
一個嶗山都能把我嚇得背井離鄉,哪兒還敢得罪這樣的人物。
更何況那棺材裡的心臟如此詭異,我就算看不出來其中奧秘,也知道那絕非普通的陰陽術法。
黃九這會兒從驚嚇中回過神,問唐銓道:“你怎麼不自己來?”
我也點頭。
唐銓道:“我沒有背景,毀了這裡必死無疑。而你手裡有佛骨舍利,有血刺這樣的神器,能夠自保!”
他的坦誠,反而讓我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這時突然有兩道血光飛來,迅速的沒入血刺。
唐銓緊張的一把抓住我的手道:“你的神將被打散了,在不做就來不及了,等她上來,我們就會成為祭品。”
我在猶豫。
準確的來說是在糾結。
因為我自己很清楚,我也沒有什麼靠山。
如果說十萬大山算靠山,我對十萬大山也是一無所知,怎麼知道靠不靠得住?
但我動手就有活的機會,不做,馬上就得死。
唐銓,我是指望不上了。
因為他的眼神已經不是絕望,而是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