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人死之後屍體不腐爛,墳頭潮濕滲水,而方圓百裡大旱不雨,這便是產生旱魃的征兆。
隻有燒了旱魃的屍體之後,天才會下雨。
魯、豫一帶的鄉村將這種燒旱魃的習俗稱之為“打旱骨樁”。
但一方水土養一方習俗,我們這一帶並不流行打骨樁。
聽徐大發的口音,應該也是本市人。
徐大發三五口吸完一支煙,很不講究的把煙屁股扔在地上道:“我打了一輩子的旱骨樁,頭一次碰到硬茬子,碰到了一具埋在潛龍口上的旱骨樁,已經生出了詭靈,我們一夥八人當時就折了三個。我這沒辦法了,才進城來找宋老瘸,打算用他做的靈骨盒鎮一下那詭靈。”
徐大發很老實,一五一十的把事說了。
打骨樁,實際上並不難,也沒有太大的危險。
早些年的時候出現旱骨樁,村長會帶著全村男女老少,趁著白天把屍體拽出棺材,打斷手腳後再一把火燒了就完事。
徐大發是專業人士,做起來更是容易。
但他說旱骨樁出現在潛龍口,我就有些想不明白了。
因為潛龍也是龍,正所謂龍遊淺水,自有一飛衝天之日,也算得上風水寶地,出現屍變的可能都極小,怎麼還會生出詭靈?
而且僵屍出現詭靈,那不就成了靈屍?
不同的隻是靈屍是自己的魂魄附身,而詭靈,顧名思義就是看不出來曆,辨不清種類的靈體。
要是在彆的地方,這活我能接。
可是在潛龍位上,我有些打退堂鼓了。
我正準備拒絕,電話就響了,是宋老瘸的號碼。
接通,宋老瘸就問我現在手裡有沒有事。
我說沒有。
宋老瘸沉吟了一下道:“徐大發他們都是老實人,吃
這口飯也不容易,現在已經折了三個人了,你要是有空就幫一把!”
宋老瘸開口,我推都沒地兒推了。
畢竟拿了血刺,又跟他學藝,欠下了天大的人情。
我掛了電話,跟徐大發道:“老鄉,你得等我一下。對了,你們有車嗎?”
徐大發見我答應,高興的道:“有的,有的,村長的麵包車就在街口的停車場,他等著我呢!”
我點點頭,給二叔打電話說了下情況,他隻是讓我注意安全。
掛掉我又給黃仙兒打了個,告訴她我們要出城一趟,晚上就不回去了,讓她跟小翠說一聲。
胡文輝那邊我沒有打招呼,估計也聯係不上。
我鎖了店門,背上黃九,帶了沈衛國給的現金,跟著老鄉去了停車場。
麵包車真的很麵包。
車身被黃泥糊成了黃色,真有點像麵包。
車裡也是有一股怪怪的味道。
不過在農村裡,一個村能有一輛麵包車,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了。
司機年歲跟徐大發差不多,四十出頭。
一上車,徐大發就道:“村長,我請了個有本事的先生,你天黑前得拉著我們回村,要是李二娃他們燒不掉旱骨樁,李先生去了還能挽救,否則天一黑,那就得出大事了。”
徐大發能看出潛龍之地,多少是有點本事,他現在這樣一說,弄得我也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