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我和小翠從浴室出來。
她麵色紅潤,含苞待放,越發美豔。
反觀我就不太好了,有些憔悴。
感覺就是千裡馬也遭不住了。
不過修為倒是精進了不少,也不枉我辛勞一番。
回到寢宮,我一倒下去,趴在小翠懷裡就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小翠已經去上班了。
我照常去石台。
黃九也在同一個地方跟我彙合,這一次,他不是扶著牆來,而是被四隻老黃皮子抬著來。
見到我他就哀嚎道:“小李子,咱們什麼時候走啊,你黃哥我快挺不住了!”
我有些無語。
他誇張是誇張了一些,但最誇張的還是黃仙兒。
不管怎麼說,也不能逮到就使勁用。
一點都不懂什麼叫做: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我摸了摸鼻子,無語的把他抱過來安放在肩膀上。
四個老黃皮子對我行了一禮,其中一個道:“李公子,我家小姐邀你去第一山做客。”
我點點頭,應道:“我抽時間就去。”
難得回來一趟,第一山肯定要去。
順帶看看黃九
的幾個兒子,我以前可沒少嚇唬他們,得去走走關係。
老黃皮們離開後,我才去了石盤。
一如既往,聽老者講述往事。
第六天的時候,我特意帶了一壺好酒過去,在七步外坐好,等著他把酒喝完說故事。
然而這一次,他喝完酒後卻沒有著急講故事,而是歎了一聲道:“李小友,今天說不了故事了。”
見他麵有疲倦之色,我道:“沒事,我們明天再說。”
他笑了笑,“恐怕以後都說不了了。”
我麵色微微一變,急忙起身。
五天的相處,我們算不上朋友,但我也沒有把他當成敵人。
我才起身,天空就出現了七彩飛虹。
徐徐微風,吹動了老者的胡須,平添了幾分淒涼。
他抬手,想捋一捋散亂的頭發,奈何有鐵鏈束縛,始終差了那麼一點。
見夠不到,他淒然一笑,手在空氣中捋了捋。
有那麼一瞬間,我很想讓貪狼把鐵鏈打開。
不過最終理智還是戰勝了衝動。
平和,隻是他的為人。
而他,始終是古族許家的人。
黃九化形,整了整衣服,跟我並肩而立,兩人在七步之外,對著許家老者深深鞠了一躬。
黃九道:“聽老先生一席話,勝過聽一席話……”
我用手肘拐了他一下,黃九反應過來,急忙糾正道:“是聽老先生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這話不假。
五天裡,我們聽到的,是他的一生,有輝煌,有落魄。
如海中浪花起起伏伏,十分精彩。
老者微微一笑,不再開口,緩緩閉上了眼睛。
飛虹,從天上落了下來。
他的身體,慢慢融進飛虹裡,一點點的淡化。
肉身化虹,相傳是得道高人羽化時才會出現。
絢麗神秘,卻是一種無奈。
一時間,天地間多了一股哀傷。
這,就是窺天而行的人。
他們的生死,已經能對自然環境產生影響了。